以德文尼亞為首的副團長們確實有意無意對他說過一點兒關于團長大人的、較為負面的暗示。
如果是無心之人,只怕會在心中勾勒出“團長埃迪卡拉什么都好,就是作風太過蠻橫”的印象。
這其實也是科學家的一種常態。科學只容得下一種“正確”。盡管從哲學高度來說,舊有理論只是在“更廣闊的視野之下不夠正確”。但是在實踐之中,正確不絕對很容易變成絕對不正確。科學家們面對自然或許是謙遜的,但是面對學徒卻是威權的。
但是,向山卻是一個有心人。
他很敏銳地捕捉到非六龍教團員與六龍教團員在對這件事的描述上存在偏差。與此同時,他通過妥善保存的記憶文件品出了問題副團長們的這一層“弦外之音”,是在某個時間點后突然出現的。
副團長們的真實目的
這或許只是向山的猜測。向山帶來了自己的細胞樣本。而這個樣本所能的“新方向”、“新項目”到底是有限的。
而副團長們瓜分項目的之候,團長可還在火星的圣殿學習呢。
這件事又沒法報告。
這群副團長只怕已經把所有能瓜分的都瓜分完了。
而現在,他們需要一個帶頭頂牛的,來稍稍吸引團長的不滿,同時制止團長染指那些已經瓜分好的項目。
這群人很自然選擇了“弗雷騎士”。這倒不是因為弗雷騎士可疑。而是因為
就算弗雷騎士身份是真的,那么在這一陣過后,他也要前往六龍教的本部去了。他又不需要在團長手下做事
得罪領導的事情,讓弗雷騎士來,對大家都好呀
而且他們甚至都沒說謊,就算把那些話的錄音給團長本人聽了,埃迪卡拉最多也只會覺得這幫下屬開玩笑的時候嘴比較毒。
實際上這個時候向山要做的,就只有一件事跟埃迪卡拉鬧起來,不歡而散。
這也是副團長們期望的事情。如果事情就這么發展了起來,團長也就沒理由插手他們的項目了。
但是,向山是那么庸俗的人嗎
向山從電腦上拔下了一個存儲器,將之遞給埃迪卡拉。
“閣下,這是我剛剛處理好的全部數據,需要計算資源進行進一步的模擬演算。”
埃迪卡拉吃了一驚“你這是什么意思”
“團長你索求的,是將紋章烙印在眾紋章的中心,所謂的通訊紋章位。”向山很是平靜,“我的文章甚至是幾個月之前才設計出來的。我不一定需要這玩意。相比之下,我當然是更在意另一個東西。”
“什么”埃迪卡拉甚至沒有伸出手。他的地位,還不至于為了這么一個項目失態至此。
“教主的賞識啊。”向山語氣帶著一絲笑意,“你知道圣主是誰對吧一般情況下我不能保留這份記憶,但是武神來得太突然了。我留下了這份記憶。為了逃脫武神的勢力,我選擇將部分情報轉移至生物腦。面對內功高絕的敵人,生物腦比電子腦更加保險。”
“按照教主的性格,一旦我驗證了自己身份的真實性,那么這份經歷就是寶貴的財富。我不是教主嫡系,也會變成教主嫡系您也應該知道這重身份的意思。您應該知道教主的為人吧。”
向山其實并不知道六龍教主過去的所作所為。但是,既然六龍教主也是向山,那么向山就可以一定程度上代入自己。
而埃迪卡拉與德文尼亞等副團長最大的不同,就是他距離教主更近一些。
知曉的事物不同,代表他們對不同的事情有不同的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