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種形式的“能量”,種種形式的“噩兆”。
如果用高速攝像機將神速王的速度放慢一百萬倍,觀察者只會覺得他的姿態是如此自由、恣意,蘊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生機與美。他如同舞者一般駕馭著速度。
——看到了嗎?
向山仿佛捕捉到了躍動的色塊。那是藍色的軌跡殘光,還是攻擊的前兆?
爆炸一般的光亮再次出現。神速王身上的蝶形噴流讓向山釋放的所有塵埃、所有金屬箔瞬間升華、電離化。
向山則重新布置鏡面。
在這個階段,微型障礙物的效果是有限的。正面噴發的核燃料可以汽化絕大多數微小的塵埃,而噴流本身的動量也足以推開大多數微小的傷害。等離子化的高溫物質則會被護體的磁場所牽引到一旁。稍大一點的微小物體也能在撞擊之前推開。
在這個階段,神速王難以瞄準,也難以擊潰。
想要利用小型武器等待神速王自己撞上、引導神速王自滅,實在是稍顯困難。
向山唯一能做的,是不斷制造反射鏡面以及雷達誘餌,來讓神速王誤判。
“差之毫厘謬以千里”在這一場戰斗之中對雙方都成立。神速王最微小的誤判,都會導致他的攻擊失準。
最糟糕的情況,就是他與某個敵人正面撞上。
在這個速度之下,雙方都不可能活下來。
當然,向山并不在意這一點。
雖然這一次最大的目標是殺死哈特曼,但是與隼一換一也不是不能接受。
而神速王竟也是相似的態度。
在向山看來,隼沖破迷障的姿態,仿佛是騎著一匹瘋馬穿越雷區,理論上或許存在毫發無傷的可能,但正常人都絕不會這么做……
光亮代替了聲音。
蒼藍的光焰再次將金屬粉塵化為等離子的輝光。
這一次,向山終于看清了隼的樣子。
一對主手,一對副腕,眾多工作臂懸掛著蝶狀的噴射器組。向后延伸的頭冠應當是某種慣性補償結構。
——終于……看到了……
這個念頭誕生的瞬間,向山失去了左側小腿。
一把刀片就這樣徹底粉碎、升華。
向山有一剎那的恍惚。他仿佛看見了一個意氣風發但又如履薄冰的非洲青年。他曾看著隼與自己在故鄉的同志徹夜暢談故鄉的未來,也曾笑著應對那些青年對超人企業在非洲行為發起的抵制。
二百五十年……還是快三百年前?
隼的身形再次消失于向山的視野之中。
——是大腦異常放電,喚起了無意義的記憶嗎?現在可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
向山被腿上傳來的無儔巨力帶得在虛空中翻滾起來。他明白的,自己并非是突然進步到了可以感知隼身法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