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熟練的勾起一塊井蓋,然后滑了進去。紅手A最先進入,隨后就是崔骸。戈弗雷將原聞人扔下去之后,自己也跟著下去了。奧柯則留下來斷后,順便封上井蓋。
數分鐘之后,向山追了過來。
為了避免被鷹犬追擊,崔骸沒有留下太多的痕跡。但是他在鐵華彌漫之前對攝像頭進行過一定改造。在甄別出崔骸一行人之后,攝像頭的傳動部分就會持續性的發出特定頻率的震動。這至少為向山指了一個方向。
向山在殺死那個武官之后就循著痕跡跟了過來。
殺那個武官其實也沒什么困難的。這家伙充其量也就是老錘的水平,以有心算無心之下,向山第一招就繳了他的械,隨后快速破壞他的運動機能,粉碎反擊的可能性。
相比之下,反倒是逃過士兵的合圍更加困難。
但非常幸運的是,官府那些士卒的包圍圈似乎有缺。他們被人撕開了一個缺口,但卻受限于鐵華的限制,而無法高效的通傳全體。
在攝像頭的輔助之下,向山就好像在有“戰爭迷霧”機制的地圖里開了全圖掛一樣。
他在墻壁上摸索一陣,找到了崔骸最后留下的痕跡。
這五道痕跡看似是隨手在墻上一抓的結果,但是卻是五條周期性函數曲線圖像。這些圖像根據事先約定的方式解讀之后,就能表現出更多的信息。
“原來如此,走地下,前方一百米左右。”
向山快步向前走去,在地上摸索數分鐘,找到了一個與地面材質十分接近的窯井蓋。
這是這個城市最大的藏污納垢之所,各種意義上。向山并不具備嗅覺,也不會被輕易感染,倒不是特別懼怕這種場所。生理上的反感,不過是殘留的一點本能而已。他快速落下,順手將井蓋封上,然后側耳傾聽。
他的聽覺器官雖然不如義眼這樣高端,但也不算拉胯。
由于庇護者的圍剿作戰,所以現下周圍并沒有誰在使用這個廁所,零星的水聲不多。
濾過穩定流動的聲音……濾過滴落的聲音……
濾過上方的腳步聲……濾過交戰的聲音……
很快,他就鎖定了一個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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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崔骸一行人就在那個黑幫份子的帶領下,踏上了一處干爽的通道。
這處通道的入口,卻是在下水道系統的一個岔路上。那個幫派分子帶著他們轉過兩個彎道,就走上了一條岔路。在經過一段上坡路之后,就一直轉向下方。
沿路上,崔骸聽到了各種奇怪的聲音。挖掘聲、某種機械的運行聲。但這些聲音又逐漸被隆隆水聲所覆蓋。
一條地下河。
這條河沒有名字。它原本只是普通的地下水系統。只不過舊世代的人工地下通道、下水道,在改變地形的戰爭之中意外的連成了一條連貫的河流,并在若干年的變遷之中逐漸擴大。早年間的俠客曾給它做過疏通,黑幫與綠林是它天然的維護者與擴張者。這是人類留下的地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