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時客串了一把‘丹爐’的鐵鍋,竟出奇地契合李白手中的煉丹術,即使呂布一眼就能看出,李白手持的金火并非凡物,但鐵鍋亦并無任何破損,而其中熬煮的各類毒物,卻根本沒有支撐過多久,便一一被融化成血水。
他們進屋時,屋外便已是黃昏時分,而現在,早已月明星稀。屋內并未燃起任何燭火,甚至,就連房屋周圍近百丈距離,都沒有軍士靠近。這原因,自然有呂布的安排在其中。
這金色火焰即使在呂布看來,也是有些深不可測,及時驅散那些并未染上疫病的軍士,也是呂布為他們著想。畢竟,若是在這里出了什么問題,需要大打出手的話,有著那金焰幫助,那些尋常軍士,可幫不上什么忙。
而只有身負血紅真氣的呂布,方才有能力與這來歷神秘的家伙硬碰硬。當然,這只是呂布最壞的打算,實際上,他們之間的關系,似乎還沒有達到劍拔弩張的地步。
數十斤重的畫戟就在呂布手邊一尺處,屹立在原地,只要他想,隨手便可抓住。就在呂布思索的時候,鐵鍋邊,那好久都沒有動靜的白色霧氣,忽然開始緩緩向著鍋中流淌起來。
隨著煉丹金焰的熬制,鐵鍋內原本占據了小半個鍋底的血水,此時早已濃縮到僅僅只有幾勺的量,就連色澤,都已不負之前濃垢的黑紅色,竟是朝著深青色轉變,而隨著那一縷縷白色霧氣緩緩朝著鍋中流動,一絲絲白色的浪條,竟生動地躍到鍋中那深青色的藥液中,仿佛如魚得水開始混合,并且不分彼此。
鐵鍋中的如此奇景,讓呂布看了也不由得有些稱奇,更別提此時的正主了。李白雙手保持著結印的姿勢,已經站立了一個多時辰,除了手掌每隔一段時間切換一次手印,便沒有任何動作。而那由真氣演化而來的白色霧氣,也每時每刻,都從他的身周散發開來。
這座房屋外百多丈遠,數個夜間巡視的軍士路過時,目光望向那閃耀著金色光芒的房屋窗沿,雙目不由得有些艷羨。
他們一手舉著火把,一手則拿著有些污漬的麻布或是其他什么柔軟物品捂住口鼻,也正是如此,使得他們之間說話的聲音,都有些悶悶的。
“老李,你說大將軍和那個小神仙在屋子里在干啥呢?”
“這你還要問?當然是煉丹啊,咱們白天不是還找了那么多藥材嗎?那些可都是救命的寶貝!”
“藥材...我咋覺得那些是抹在箭矢上的毒呢?”
“別瞎說,神仙煉藥的東西,能和那些郎中用的東西一樣嗎?你個大老粗,懂個球球!”
黑夜里,一些巡夜軍士之間的竊竊私語并未影響到任何人。那些害怕沾染上疫病的難民,多都三三兩兩地擠在一些遠離隔離區的房屋里,而更多的,則是直接天為被,地為床,身上僅僅裹著一些白天編好,曬干的干草,蜷縮著身子,躺在雁門關內的各個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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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
屋內,隨著李白的一聲大喝,一股幾近磅礴的氣勢竟從他周身散發開。正閉目養神片刻有余的呂布猛地睜開雙目,那股朝著他而來的真氣眨眼間便消散大半,到最后路過呂布身周時,只猶如微風拂面般,再沒有任何的壓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