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隨那一男一女上山,山路并不難爬,那一路都是青石磚踏,石階寬而緩,走上去非常舒服。
“我名宋抻,那是橫溪,我們都是云中閣的弟子,你們既然過了文試,大概也就進門了。”領路那男子徐徐道:“我云中閣不像其他門宗,規格森嚴,非上位不收,我宗門修術重心,倘若心正,必定能成事。”
他如是說,左塵只覺得這宗門很強。
白曉邊走邊喘,臉色稍紅,也不知道是興奮的還是單純的身體疲弱。
此刻,一邊的那粉紗女孩湊了過來,她眨著眼睛,看向左塵。
“左塵?”
“正是在下。”左塵看那女孩,覺得她算不上漂亮,但也姿色出眾。
他記得這女孩叫岳月,看上去比他這具身體大上幾歲。
“真是少年才俊,”岳月掩嘴輕笑,“小女子在中地文閣中學了那么多年才過得云中閣心練,你看上去比我還小那么兩歲。”
那是自然,你在那里學的東西這么能比得上我這紅領巾加身的教學體制。
閑談的左塵并不知曉前行的那對男女正在困擾,傳音竊竊私語。
“沒想到這次只有五個過的……最近都是什么人啊……”
“今年確實少點,大部分人才都被創仙府弄走了,我們才收不到人。”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今年還得給那問心一名弟子——你說他們一個客裔,怎么好意思朝我們要人?誒,也不知掌門為何非要對那些家伙以禮相待。”
男女默然,一想到問心那群人,只覺得心累。
時間不大,幾人來到了一間院子,這院子中間擺了個石碑,碑上無字,盡然是風霜掃過的痕跡。
“此乃歸元碑,手若觸碑,則會顯示資質,”宋抻解釋了起來,“資質基本分上中下三等,不必擔心,在我云中閣,哪怕是下等也能入門修煉。”
他語氣自豪,此等話也只能由云中閣說出。
其他地方根本不可能收下品者入門,廣廈千千萬,無處安寒士,若非是云中閣,那么下品者基本上無法修行。
“你們誰先來。”宋抻一眼環視五人。
左塵左看看又望望,看其他幾人不愿上前,于是便自告奮勇前行一步,來那石碑前。
他長長吸氣,遂將手放了上去。
來吧!世界!為天才的誕生震撼吧!
——淡淡星辰點點綻放,微弱近乎無光。
宋抻和橫溪全都愣住了,他們傻乎乎的看著左塵眼前的石碑,一眼不發。
那模樣似乎完全沒有了之前的泰然處事。
左塵直接覺得不妙,他面孔微微抽動,有些僵硬的笑了笑。
“那個……怎么樣?”
“你……你先下去吧。”宋抻招呼了一下下一位。
左塵嘴角又抽動了兩下。
他悻悻走回遠處,白曉看左塵如是積極,似乎也被鼓舞,他稍握手,隨后跨大步向前,立于石碑前。
唇紅齒白的少年也深吸氣,扶手石碑。
而后——其光剎那,恍若隔世!
那一刻,左塵猶如目見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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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抻看著手中的單列,心情莫得復雜。
“今年真是……新奇。”
他嘴角上下嘟囔敲打半天,終于半夾感慨,長吁短嘆。
“是啊。”橫溪也是如此,她撩發梢,目光徘徊紙張名扉上,“其他人暫不提,沒想到那白曉竟然是上品至上,估計是要直接入中殿了。而那左塵……可惜了,這資質只有個下下品。”
她也感慨了兩聲,下下品近乎全然不能修行,他們幾近無法感受天地脈動,哪怕是云中閣也不會要。
“不,不可惜。”宋抻卻擺了擺手,道:“我們可以把他塞給問心,正好正好。”
“塞給問心?是不是太過分了?下下品真的修不了,咱們塞下下品過去,豈不是辦事不周?”橫溪沒想到宋抻竟然出了這么一個“餿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