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金鳳拉住高鴻漸感激涕零:“高公子啊,今天要不是你仗義出手,我們可還被那惡道人蒙在鼓里呢!”
女伶們也是嘰嘰喳喳的圍住他:“想不到公子不僅書法超群,更精曉江湖方術,此次為民除害,澄清謠言,當受我們這些姐妹們一拜!”
秋如雁則是攥著纓紅的手不放:“纓紅姑娘蕙質蘭心,今天多虧你仗義執言,揭露真相,不然這厲鬼謠言還得鬧下去,今天你們可都不許走,我們設下酒宴款待二位。”
……
鬧哄哄了好一陣兒,高鴻漸和纓紅才從這脂粉陣里掙脫出來,陳利在旁邊打了半天秋風,半句好話也沒撈到,正黯然唏噓,見高鴻漸過來,趕忙喊他:“老兄,來來來,跟你商量個事兒。”
他興之所來,說要跟高鴻漸組建一個“反道聯盟”,專門走街竄巷,破除迷信,隔三差五給那些富戶大家普及科學,順便收收講課費,可惜這一番大好錢景,對面毫無動容,江月憐趕緊跟上去賠禮道歉:“高大哥,你別往心里去,陳公子只是跟你說笑而已。”
“我沒有生氣,只是不感興趣而已。”
“……”
這家伙還真是六根清凈,連錢都不感興趣。陳利摸著腦袋唉聲嘆氣,沒本事的跳大神,有本事的不出山,這世道真是奇怪。
“走啦,還留這兒過夜啊。”纓紅拍他一下肩,跟酒樓打個招呼后,結伴回了。
……
……
入夜亥時,明月高懸。戲班租住的民宅小院,雖然靠岸臨河,但在這酷暑夏夜,依然熱氣蒸騰,蚊蟻擾人。
自從戲班上岸后,陳利就跟幾個師兄弟擠一屋,晚上躺涼席上,輾轉反側,左腦子想找老婆的事,右腦子想文會的事,真是一個頭兩個大,再加上枕邊一群打呼嚕磨牙的,這日子簡直沒法過。他起來到小院天井,打了桶水從頭澆下醒醒腦。
與此同時,纓紅閨房的屋頂之上,倆個夜行人如鴻雁般輕輕落下,揭開瓦片往下探去,發現纓紅正在浴桶里沐浴,兩人交頭私語。
“師姐,我盯了她三天了,都沒什么收獲,這女人行事很小心。”
“這戲班絕不簡單,每年都在境內各個州城流動,肯定別有所圖。”
底下沐浴的纓紅,發現胸前回流的水面,倒影著屋頂上的人影。她眼珠一轉,嘴角露出笑意來,突然間,沒有預兆的尖叫一聲“有老鼠——”,屋頂兩人對視一眼后,迅速遁去。
纓紅見耳目撤走,笑了下,正打算起身更衣,可不想房門“嘭——”的一聲被人踹開。**的陳利,擺了個李小龍的抬腳POSE,出現在她眼前。
“小姑娘,出什么事了。”
“……”
雖然隔著屏風,但這沐浴的布置,還是一眼就能看懂的。瞬間,一股這說不清道不明的尷尬,像一睹氣墻,橫亙在兩人之間。
陳利又氣又笑:“你腦子進水了,洗澡叫什么叫。”
“我……我看見有只老鼠嘛。”
“老鼠有什么好叫喚的。”他轉身要走,可抬頭就見泰伯往這邊過來,趕緊關上門,著急忙慌的找地兒藏。
纓紅困在浴桶,又羞又氣:“你干嘛呢。”
“老頭子過來了。”
“紅兒——”門外咚咚的兩聲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