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還有半月功夫,不著急。”
旁邊的柳笑儂不明內情,暗暗稱奇道:這小子心真大,這時候也不忘**。他向來自詡風流,此時也不甘人后,沖白璟道:“白姑娘你也放心,七夕之前我們肯定救你們出來。”
白璟對此毫無表示,倒是纓紅笑著目送他們消失在獄道深處。
波瀾了一陣的牢房,再次歸于陰暗和肅殺,獄道里回蕩的,只有獄卒巡視的腳步聲。
一直不吭聲的白璟,突然問向纓紅:“我一直很好奇,你為什么一定要強留那陳小二,這人太愛惹事,總會帶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別怪我沒提醒你,離鄴王府的畫宴只有半月了,別因為這個耽誤了正事。”
纓紅吃著米飯,看了這位師姐一眼,笑道:“白姐難道還沒有猜到嗎。”
白璟蹙緊了眉心,還是不得其解,于是纓紅幽幽說道:“陳小二一天到晚掛在嘴邊的那位發妻,應該是三和會的人,上回去醉流連看秋馬圖,那晚她現身救過陳小二,看來兩人關系匪淺,之后還一直在盯梢我的行蹤,這次藥金案陳小二牽連重大,我想她應該會露面。”
白璟思量了會兒,說道:“你想借陳小二,摸出蕭全的行跡?”
“算是吧。揚城一行,虛虛實實,我們都沒有確切的把握,眼下也算是多一條路子。”
“我看未必如你所愿,這人滿肚子主意,嘴里沒一句實話,倒跟你是一路子的人。”
纓紅咯咯的笑了起來:“怎么都對我怨聲載道的,我還是數螞蟻吧……”她數到一半,突然想起了什么,變得憂心忡忡起來:“小紅這幾天沒人照顧怎么辦?”
……
……
自從藥金案爆發后,府衙加大了對違制假錢的盤查,各大瓦肆每日都有衙差巡街,尤其是燕伍班所在的城西瓦子,郭孝勇趾高氣昂的帶著兵差,沿街搜捕陳利。
“見到這人沒有?”他拿著陳利的畫像,一個攤頭一個攤頭的問過去。
小販們紛紛搖頭:“沒見過。”
“發現這人,立馬跟府衙通報,聽見沒有!”
“是是是!”小販們趕緊點頭。
暗巷里窺見這一幕的陳利,氣的咬牙切齒:這姓郭的,逼得他現在像過街老鼠一樣,還得扮個娘們四處逃荒,這場子早晚要找回來!
不過現在,他顯然想不了這么遠。借著夜色,他溜到戲班別院,從后門翻墻進去,想把纓紅那只鸚鵡帶出來。柳笑儂在后門給他放風,見他提個鳥籠爬下來,驚的眉毛眼睛都擠一塊了。
“你冒這么大風險,就為了這只鸚鵡?”
“你不知道,對小包來說,這只畜生比她命還重要,要是它死了,我也得完。”
“你才是畜生!你才是畜生!”小紅在籠子里跳腳起來。
“噓——”陳利真想縫住它的鳥嘴,“你這老祖宗就給我安生點吧,咱們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我玩完,你也得被人燉了吃!”
小紅這才收起翅膀,攢頭睡覺。
這時,巷子里傳來腳步聲,兩人不敢逗留,按照既定計劃,趕緊撤回柳家酒樓的小柴院。廖嘰早就在后門等著他們了:“少爺,賽媽媽已經到了,你們趕緊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