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沒有正經衣服,幾乎以麻布包裹全身的游蕩者緊張地盯著齊咫,聽著他尷尬地招呼聲沒有任何回應,反而擺出了攻擊的架勢。
“你可以攻擊我,不過要是那些鼠怪去而復返,那就沒人能救你了。”
齊咫用左手貼住鐵鑄門,“你應該能看出來,我沒有攻擊你的意圖,也沒有擊倒你的能力。”
“當然,也不是基地派出來抓你們的人。”
齊咫清楚自己根本沒有和這個世界的人交手的底氣,只能試圖用言語打動對方。
對面的游蕩者雖不出聲,但戒備的動作卻不再那般緊繃。
齊咫看對方稍有松動,也不等待他的反應,緊跟著將對話進行下去。
“當然,我也不是白救你。”
如果是以前,這種施恩求報的話,齊咫決不會說,不過現在情況不同了。
多個來錢的路子也好。
“我希望和你做些交換。”
“我需要的東西只有兩種,曾經可以作為硬通貨流通值錢東西,另一種是確定有效的變強方法。”
“作為交換,我可以給你食物。”
齊咫為了證明自己所言非虛,伸手從自己的上衣口袋里掏出了半盒薄荷糖。
這是他的習慣,上班時候用來提神醒腦,防止做數據的時候走神,偶爾見客戶的時候,也不會發生尷尬情況。
齊咫沒有直接將薄荷糖遞到游蕩者手上,而是原地放下,同時按著門后退半步,讓開安全距離。
“如果你同意,明天這個時候,還是這里見。”
說完這句話,齊咫遠離那個游蕩者,認真聽了聽門外的動靜,確定那些鼠怪都已經不在附近,以后退的姿態,逆推動鐵鑄門。
就在齊咫推門的時候,一直一言不發的游蕩者終于開口,聲音如同他本身一樣干枯沙啞,音色還有長時間不與人對話帶來的別扭奇怪。
他說,“黃金,可以?”
聽見他的話語,齊咫的動作瞬間停頓。
黃金?
語言相通,雖然地底看不見天色,但時間流逝的速度也相差不多,他在這邊呆了多久,回到臥室就過去了幾分鐘。
而現在就連提起硬通貨也是相同的。
那么兩個地方,真的不是同個星球,同個世界嗎?
如果這里真的是同個世界,那么為什么好好的文明世界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為什么動物會巨大化?還有人類突然開始擁有的超乎正常范疇的戰斗能力……
超常能力?
他突然可以打開‘門’的能力,無疑也是超常能力的一種。
齊咫深吸了一口氣,被自己腦子中的想法驚在當場,半天回不過神。
“我改主意了。”
“除了剛才提起的那兩樣東西,我還要有關世界異變的記載,動物從什么時候開始巨大化,人類從什么時候開始擁有超常能力?”
最壞的答案,當然是——突然某一天。
就像他突然可以推開‘門’一樣。
“如果你能找到記載,我可以和你交換任何我能搞到的東西。”
超現實之物出現在面前的時候,不是自己出了問題,就是世界出了問題。
雖然自己出問題的概率大于世界出問題的概率,但并不能否決,還有可能,是世界和自己都出了問題。
所以他推開‘門’,其實是世界異變,末日到來的征兆?
就算這些記載真的印證了他的想法,他又能做什么?
齊咫壓住自己混亂的念頭,沒有再給游蕩者對話的機會,直接推開鐵鑄門,攀住自己打開的窗臺,一步跨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