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炎炎
錢晨躬身于金黃色的稻禾之上,大滴大滴的汗水砸下,打的成熟的稻穗低頭。昆恩粗重的喘息從旁邊傳來,他的手臂被稻葉拉出一道道紅痕,手中的鐮刀飛快揮舞,將一抱的稻谷割成一束。
在不知道收割了多少稻禾之后,昆恩勉強的直起腰來,抬頭看向身后。
背簍里只有一束稻穗,讓昆恩眼睛一紅,幾乎掉下眼淚來。
“東大陸,為什么會有這么變態的靈界秘境啊”
昆恩欲哭無淚“我感覺已經干了一天一夜的活,才收了這么一點的稻谷它是一百換一還是一千,一萬顆稻谷換一顆”
錢晨背后的背簍已經裝滿了大半,他直起腰來淡淡道“這里是苦境你能取走多少稻谷靈藥和你究竟在這無盡田野里收割多少稻谷無關,它是以你的辛苦來交換靈性。”
“這片靈界之野,是東大陸無數年來耕耘、收獲和農業在靈界的具象化,這里沉積的是千萬年來農民的痛苦和辛勞。”
“所以,它才叫苦境”
“苦境只能以苦來換取其中沉淀的靈性,這種苦并不是血杯象征的感官上的痛苦,而是辛勞、是麻木的勞作、是重復的勞動對于人性的消磨,是種地的苦”
“事實上,因為你們養尊處優的太久,很容易就感到了辛苦,所以獲取這里的靈稻并不算太艱辛,大約五千石谷就能收獲一石的靈稻。”
錢晨來到茫茫原野中的一小塊樹蔭下,從榆樹腳下挖出了一個青銅三足鼎。
他將稻谷從穗上砸下,一點一點的石臼舂好谷子,然后用簸箕在風口拋起,揚去雜草和谷殼,最后用渾濁的苦泉打碎黃曲,將曬過的新稻混著苦水一并埋入其中。
重復了一個星期的工作終于來到了盡頭,昆恩和蓋博隨著錢晨一并祭祀過土地和農神。
他們從靈界跌落,回到現世的時候,就看到錢晨捧著銀杯,大股的酒水從銀杯中流出,被錢晨倒在了壇子里,血紅的丹桂一點一點灑落在酒中。
很快,在苦境中以辛苦和自我靈性的勞作換來的靈谷,用苦泉陳釀在靈界七天之后,終于醞釀而出的米酒,混雜著丹桂花再次入壇,密封,被埋在了小院的桂花樹下。
錢晨仰頭看著天邊已經漸漸圓滿的月亮,因為天氣的原因,月亮有些發紅,月光蒙蒙帶著磨砂般的毛邊。
以利亞從靈界跌落回來,可憐兮兮的看著錢晨。
但錢教主只是檢查了她的收獲,看著那不過一把的麥粉,里面還混雜著大量沒有完全碾碎的麥粒,錢晨用細網篩過,只得到了可憐的一小撮。
“就這些”錢晨將她磨出的麥子全部倒進了杯子里,拿給她看。
“這點夠誰吃呢馬上就是月祭的日子了要是做月餅的面粉不夠,我就拿你召喚月之暗面的月獸,剝它的皮來代替”
以利亞驚恐的看著錢晨,此刻,錢教主在她眼中的形象,已經和新大陸揮舞著皮鞭的農場主沒有什么不同了
拜月秘儀最重要的兩件祭品酒和月餅,月餅還在其次,酒卻是比月餅還要古老,重要,與拜月聯系十分緊密的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