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女看著指針平靜有序的跳動的大鐘,突然轉頭對大巫師道“我需要你配合我們,往大鐘上安裝炸藥”
大巫師聽到這句話,首先升起的念頭是“王女瘋了”
他出言反對道“不行這是密斯卡托大學的校產,就連我們全知高塔也只有使用權,沒有校董會的決議,誰也沒有權力去摧毀這個珍貴的遺跡”
王女解下了頭盔,金色的長發從頭盔上流淌而下,猶如瀑布一般。
她持著劍凝視著高高的鐘樓,低聲道“你知道嗎巫師在成為圓桌騎士之前,我做過三年的守夜人,霧都的濃霧之下,有太多無辜的人,他們沒有犯任何錯,僅僅是因為接觸了超凡,便為之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這給了我一個觸及靈魂的思考超凡究竟是什么”
“它對普通人有意義嗎”
“永生、靈界、神祇、未知太多太多讓權貴和你們著迷的東西,為這個世界帶來了傷害。所有人都告訴我,王國建立在偉大的傳統和騎士之道上,我的祖先亞瑟是蒙受神恩的騎士王”
“但,只有沒有王的臣民,而不存在沒有臣民的王。所以,誰才是王國真正的主體,是神秘和超凡還是臣民”
王女舉起了手中的圣劍卡文汀,對著巫師絕然道“我立誓守護臣民”
“而這個世界上,臣民并不需要神秘和超凡”
“所以,我當以我的劍,隔絕神秘對他們的侵害,炸掉鐘樓”
大巫師手足無措,在王女堅決的正義面前,他完全找不到理由反駁,王女身后的守夜人看了一眼安德森,見到隊長主動上前一步,所有守夜人才從防爆箱里拿出爆炸物,準備上去安裝在這有數百年歷史的智慧鐘樓上。
“住手吧王女”
一位身穿主教袍的威嚴男子,在當先打著銀燈,兩位牧師捧著銀鏡和圣杯的奉圣出行隊伍簇擁之中,溫和的聲音傳入了在場所有人的耳中。
“圣教不會對邪惡做任何妥協”
格里高利主教一開口就站在了道德的高地上。
“密斯卡托大學在原罪余孽的蠱惑下建立起來的秘儀建筑,果然包藏禍心,但摧毀它只是對邪惡的退避和縱容,唯有在教會的監管下,將其邪惡驅逐,才是真正戰勝它們的辦法”
王女驀然回頭,看到教會的人,眼中涌現出強烈的殺意。
她強自按耐住心中的煩躁總是如此
每當神秘侵害普通人的時候,教會總是如此,口口聲聲的驅逐邪惡,神圣偉大,但實質卻是縱容。王女早已經看透了,教會比任何人都渴望神秘,他們用神秘加強自己在世俗的權力,然后用這種權力和影響,變本加厲的追逐超凡。
從這個角度看,信徒不過是被另一種形式血祭了
“格里高利大主教,根據王國的法律,發生超凡事件首先由守夜人進行處理,這里不需要你們”王女還想應付過去。
但大主教這個級別的神職者,又怎么會連這點官腔都應付不了
格里高利淡淡道“哦我記得第四紀433年超凡侵害事務法案,583年教會權利法”
“但這些法案成立的前提是,第三紀1068年教皇大人和十二位紅衣主教頒布的異端審判書和1340年信仰理論法”
格里高利主教平靜道“它在整個西大陸,主的信仰之地,宣布了一個事實”
“圣三位一體,燈父、杯母和鏡主是陽光下的世界唯一的信仰,而教會是通往信仰唯一正確的道路。一切違逆于此的,皆是異端,而教會有幫助各國匡正信仰,辨別異端的職能”
“毫無疑問,原罪教派在第三紀1340年大陸信仰會議上被明確宣布為異端。”
“所以,我們有權對原罪教派遺留的大型秘儀進行處置”格里高利大主教看著天空中那達到了一年之中最大的血月,淡淡道“血月事件,極有可能是危害到整個西大陸,甚至人類世界的巨大超凡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