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只大黑狗被人牽來,對著油鍋里的腸子吠叫。
拎出腸子,卻見還是血糊糊的一片,蠕動著半點傷都沒有……
老混混把腸子扔在地上,任由三只大黑狗搶食。
卻見腸子蠕動著,從黑狗的口中鉆了進去,隨即那只黑狗慘叫起來,哀鳴聲嚇得其他兩只黑狗夾著尾巴。
但很快,那只黑狗便雙眼血紅,吐著黑舌頭,咆哮著便將兩只同伴咬死。
它瞪著一雙血紅的眼睛,回頭一看,嚇得混混們都不敢上前。
還是幾個大耍兒,李金鰲伸手一按,地上的青磚便碎了一片,黑狗所在的地方整個塌陷了三寸,那只黑狗也被壓著趴了下去。
老混混拎著銅煙鍋上前,撬開它的嘴,把滾燙的煙鍋在狗肚子里亂絞。
眼見得四肢都被壓斷了的黑狗,突然身體下咯嘣咯嘣的一陣響,粗壯的狗腿之下的骨頭又重新拼接了起來。
轉眼間四只大爪子就猶如虎爪一樣,大了三四倍,比人的拳頭都大了!
黑狗的吻部也越發突出,一口咬斷了粗若兒臂的銅煙鍋,生生從那傾山之力下站了起來。
老混混倒吸一口涼氣。
李金鰲這一手,在江湖上不是秘密,乃是真武道途的異相——金鰲馱山。
李金鰲歷經三劫,修成了三山,第一座重十八萬五千斤,乃是沉入三岔河口的一座銅船運的銅山。第二座重達一百萬斤,是海外洋人運來的一座小鐵山。
最后一座山沒人知道有多重,只知道昔年李金鰲剛剛修成的時候,過不了大紅橋,坐不了洋船,是一步一步從海底走回來的。
李金鰲臉色一變,再一座山壓了上去,把那黑狗壓成肉餅一般。
“這東西不是僵尸!僵尸筋骨強大,但沒有這么邪門……”
老混混凝重道:“一截腸子便油炸不死,狗吃不掉,便是金鰲你的異相神通也壓不住它,只怕那只烏鴉真的修成了不死之身!”
“金鰲,你還能鎮住多久?”張三指問道。
李金鰲搖了搖頭:“這東西邪的很!我感覺不用第三座山撐不住一炷香,它就能適應了我這神通的壓力。”
張三指叫人搬來一箱子火炭。
他重新拿出一口銅煙鍋,對著火炭深深吸了一口氣,眼見那一筐的碳被這一吸之下,全部燃盡,滾滾的火星子鉆入煙鍋之中。
隨即張三指將煙鍋一下子插入了黑狗的胸口,然后猛然一吐。
冒著濃濃火星的煙從煙鍋里鉆了出來,所過之處任由何等皮肉都化為焦炭飛灰……
那只大黑狗的胸口燒了大半,骨頭都酥了,黑乎乎的一片。
張三指剛剛松一口氣,卻見死掉的黑狗突然掙扎起來。
它從坑底蹦了出來,張三指煙鍋一揮,將黑狗打了下去,但那黑皮一落,空蕩蕩的,卻是一張皮囊。
還未等眾人反應過來。
旁邊躺在椅子上的半截老混混就慘叫了起來,一個血糊糊的東西刨開了他的胸口,一股腦的鉆了進去。
“這東西藏了拙,只用半柱香就能掙脫我的神通!”
李金鰲看著幾個大混混看向自己,連忙解釋道:“它把狗的筋骨收縮到了胸口,另外組成了一只小狗,外面的皮囊裹著的都是廢棄的血肉,這樣卸下了沒用的血肉,又輕了不少,自然能很快掙脫!”
“大癱兒!”張三指凝重問道:“那東西鉆進你身體里面,是什么感覺?”
半癱的老混混顫抖道:“那東西……那東西我鎮不住啊!”
說罷掀開褥子,從下方躺著的轎子混四肢都斷了,是被人打造了一套精鋼的骨頭拼起來的。
老混混用鋼纖穿透了自己的胸腹,避開五臟六腑,卻把那一團蠕動的血肉困在了胸口,但也是那東西沒有半點動彈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