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指冷冷的瞥了一眼屋子里的人,那混混最會看臉色,當即一個個知趣的退了出去。
張三指在李金鰲的耳邊悄悄道:“玄真教主是近些年來少有的厲害人物,我看他快要成仙了!此人所圖甚大,話里話外要升五大支柱,撐起天來。我看他這話不是假的,咱們混混行的六位祖師,只怕就是被他盯上的道途。”
“所以有些秘密,我得和你交代下來。”
“你得了太歲血肉,這固然是一劫,但如今想死也死不了。按照規矩,你抽中了死簽,過了死劫,便可承我衣缽,成咱們青皮行的老人物。”
“一些東西,得咱們口口相傳下去。”
李金鰲的眼睛眨了眨,張三指卻嚴肅道:“首先便是六位祖師——昔年那六位祖師,都是嬰兒境的第五步修士,距離長生不死只差一線。”
“當年外港初立,直沽剛剛設城,北方多少高人異士來到這里,立桿子,傳道統。”
“咱們青皮行的頭一位祖師,便是一位了不得的大人物,一來到直沽便懾服了眾人,給行里立下了規矩。那時候大家爭奪新道途的開辟之機,爭斗極為慘烈,不比其他行當,咱們青皮一行是個新事物,沒什么規矩,因此都是些新立道途的人物兒!”
“后來各家道法,新立道途的大修士被逼死了許多。”
“唯有頂尖的六個邀遍各行各業,舊道途大修士,在三岔河口比斗法術!借機一一兵解,給各家劃下道來!這才立下了咱們行里的規矩!讓我們這一號人,在直沽扎下了根!”
“而這六位大修士,也就是咱們行里的六位祖師,卻是被頭一位祖師折服之后,才團結起來的。”
“那一位祖師,便是殘尸鎮壓著朝廷氣運,被囚在水牢中的那一尊,其名為困敦!而沉入河中,領頭斗法的那一位祖師名為赤奮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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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說,沒有這兩位祖師,便沒有咱們混混行。”
“而兩位祖師之所以能說服大家兵解,便是因為其參悟出了天地至理,甚至比飛升秘法還要更進一步的‘甲子之道’。為求甲子,各位祖師才紛紛兵解,化身為第六境的‘非人’。”
“‘非人’而得長生。但欲入圣境,卻要非人而得人!”
“所以六位祖師各自兵解,藏下道途,除了已經被玄真教奪走的金人道、陰陽路之外,尚且還有炸仙骨、掏裝藏兩條道途,如今只怕也已經被玄真教盯上了!”
“但三叉河口之下做了沉河尸的赤奮若祖師,和身在衙門,囚本朝氣運的困敦祖師,其道途絕非一般。”
“若想要玄真教栽個大跟頭,只有在他們欲吞掉那兩位祖師道途的時候才有機會。”
“但金身、仙骨、裝藏、引路,這四條道途同那兩位祖師的道途組合在一起,才能開辟成仙路!”
“所以,真正對付玄真教,我們只有一次機會!”
張三指將這些秘密交代完,靜靜的盯著李金鰲,卻見他微微張口,喉嚨中發出“嗬嗬”的聲音。
他深吸一口旱煙,噴吐出一股血紅的霧氣,籠罩了李金鰲的頭臉,才聽到煙霧中傳來一個縹緲的聲音:“為何……為何選中我這個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