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休纂突然有些后悔參合這事了!
但惡少們已經被鼓噪起來,除了幾個心思細膩的,沒有人把這等‘小事’當成個事。
遙遙長安城中,寧青宸一刀引而不發,順著情絲,將那些人的心思盡數囊括,柳眉亦豎,轉頭對錢晨道:“師兄,你果然沒錯!他們太過分了!”
“過分嗎?”
“這一刀下去,說不定還有人覺得我們過分了呢!”
錢晨卷著一本《紫云經》,翻閱李家這本道門傳承的經文。
樓觀道其他經文他一竅不通,但先天紫氣還是修了一個根基的,只是用的是蓮花之理,并非斂聚成云。
如此先天紫氣和道門云法融合的一本經文,隨手翻閱,還是有點意思的。
但手中的銅錢也隨之翻轉。
冥冥天機,算定了這些人的命運。
“還有幾個魔崽子!”寧青宸鎖定了韋俊:“魔識宗也在里面參合?此人倒真敢弄險!”
“不管魔道佛門,師妹,任由何事都有我擔著,你只要遵循本心,斬出這一刀就是。”
錢晨手中的銅錢翻轉,一個個面,具是一個——死字!
那鑄造生死兩面的銅錢,翻定了數十枚。
最后只剩下一枚銅錢,還在那里搖搖晃晃,未曾落定……
李休纂驅馬已至薛家的莊前。
隨著一聲呼哨,這群策馬的惡少前后確定了陣型,彼此之間的氣機居然頗為相合。
拓跋氏的貴種上了高處,兵家法眼定了莊中的防備守衛。
韋俊更是以樹枝插在地上,描繪防御陣型和暗藏的陣法,相熟的惡少彼此進退自如,居然結成了一個不錯的軍陣。
他們這些人并非是被世家放棄的棄子。
實則驅馬斗犬,培養兇性,出入成群,自成一幫。
馳馬玩耍,多有打獵,出游,乃是天然的兵家種子的培育方式。
便是那股戾氣兇氣,也是世家栽培自家子弟必要時能拿得兇狠的法子。
這般數十人,莫說攻破薛家一個莊子。
便是屠殺一個小仙門都不在話下……
“有些本事……但也不過如此!”韋俊笑道:“破此莊只怕還不如我們以前假扮胡人,去搶龍牧曹的羊群呢!畢竟龍牧曹郎還是很厲害的!”
旁邊的真胡人拓跋禧聞言冷笑:“此亦二腳羊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