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那青銅鼎下,日月金瞳那人長笑:“黛兒妹妹為何如此惱怒?”
“本公子早早就拜托長輩上門求親,雙方長輩都已答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這正妃之位,可是一直給黛兒妹妹留著呢!”
遠方卷起紅綾的女子赤足踏在水面上。
那漫天紅綾,竟只是她身上掛著的一道飄帶。
“夏昳,你這個死變態,本姑娘已經長大了,你為什么還纏著我?”
花黛兒十分惱怒:“我都躲到中土來了,你還跟過來?”
“黛兒姑娘,若說我原先乃是二皇子,你看不上我,但我如今得了夏后氏本家的看重,祭祀了九鼎為我洗練血脈,覺醒了完整的夏家天子重瞳。便是父皇亦改立我為太子!”
“瀚海國偌大家業,正需得一位賢明皇后主持,你這神靈祭器飄帶還是我送的,怎么轉眼不認人了?”
夏昳正色道:“而且,本太子不是變態,只是喜歡含苞待放的女子而已!”
“黛兒姑娘還是見識太少,如我這般位高權重的男人,如此專一,已經是道德楷模,潔身自好了。”
雷珠子按住了鼉龍,臉色略顯糾結道:“聽上去是情感糾葛,我等好似不便插手!”
申豹目光閃動,贊嘆道:“那女子修為不凡,應該是來自海外!”
“海外人杰地靈,近些年頗出了幾個了不得的年輕俊秀,那瀚海國太子夏昳便是其中佼佼者。”
“其天生靈目,昔年甲子海市的時候,憑借那一雙靈眸,竟然剖得一枚鳳血神玉!”
“據說中土夏后氏聽聞此消息,特意去海外,為其精純血脈!”
“煉成了一雙天子重瞳……”
“相傳他乃是夏后氏選中,等到異日天下大亂,由瀚海國入中土,爭奪天下正統的人選。”
“未想他竟敢來中土?”
“真不怕曹氏司馬氏下手,讓他突然失蹤嗎?”
夏昳眼中日月輪轉,天子重瞳每每施展,都仿佛洞察了大道法則。
借助青銅鼎中的古老神只加持,隨手一指,便讓花黛兒的飄帶落不下去,飄飄蕩蕩,無法落在實處。
“神靈祭器很是玄妙,但最強大的神靈祭器乃在我夏家!”
夏昳扶正冠冕,身著五龍裘服,看上去比曹玄微還要貴氣……
他負手俯視,隨意評價道:“黛兒妹妹,你花家原本是不配和我瀚海國結親的,但誰讓我喜歡呢?”
“我派宗伯上門下聘,也算給足了你花家的面子,你家長輩都已經答應,但還是有兩件事出乎了我的意料。一是你自歸墟回來后,竟然將那飄帶煉成了法寶。二便是你竟藏著一枚先天甲木之氣的靈丹。”
“服下靈丹后,居然從花家打了出去……”
“還是我讓
花黛兒冷淡道:“托你的福,我早就已經沒有家了!”
“黛兒莫急,我找人算過你的命格,貴不可言,正好配得上我!”
花黛兒依舊是少女模樣,聽聞此言氣鼓鼓,就連小時候的嬰兒肥都氣出來了。
她卷起飄帶,漫天揮舞,化為了一張巨大的天羅,朝著青銅鼎籠罩而去。
“你不要再自說自話了!”
而下方的青銅鼎中,卻真有一個古老的神只在復蘇。
他穿著上古的冠冕,無數香火愿力沉浮鼎中。
先民古老的頌歌隱隱回蕩,讓那尊神只微微睜開了眼睛。
祂的身影與夏昳重合,仰頭淡然的看著那席卷而下的紅綾。
一指點出,仿佛日月之光都匯聚在這一指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