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錢晨熟門熟路的走到五湖廳,廳內熱鬧喧囂,正在慶祝的武林人士依然沒有一點覺察。
錢晨將七煞幡插在門口,雙手將一道道靈符連連打出,有的埋伏在門口,有的藏在了階下,有的貼在柱子上,還有的干脆飛到了房檐,屋頂,貼在了屋梁上去了。
錢晨掏出靈光鏡,再門口照見廳內的投影。
他一一確定廳內眾人的座位,確認來援的各大門派高手的修為,位置,習慣,乃至現在的狀態,然后祭起飛云兜,先去黃雨涵帶他去過的那一棟藏藥寶殿,將飛云兜展開化為滾滾的云氣,卷起無數藥材,一枚真火符彈出,一枚靈雨符彈出,水火共濟,以滾滾云氣蒸騰,將那無數藥材的藥性蒸出,然后一一化合。
再收回飛云兜,打坐調息,將內力恢復。
錢晨回到五湖廳外,將縛魂索化為一只黑蛇,悄悄爬到了五湖廳的房梁上。
透過靈光鏡看著下方觥籌交錯的熱鬧場面,白元良在那里大放厥詞,錢晨也并沒有什么反應,一切準備就緒,絲絲縷縷的煙氣,緩緩從五湖廳各處門縫,檐角,瓦隙中飄了進來,落在酒菜上,落在眾人的鼻端,落在呼吸之間,皮膚之上。
除了宗師級高手,需要繞過護體罡氣,藥性慢慢潛入進去,其他雜魚很快就被錢晨下了藥。
錢晨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青衫,戴正了青銅蛇相面具,就這樣一步一步的走上五湖廳的白玉臺階,推開殿門,一瞬間的喧鬧傾瀉而出,襯托著這四海堂其他地方上上下下,安安靜靜的,就連蟲鳴鳥叫也沒有的靜謐,越發的詭異。
有人聽到開門聲,下意識的回頭一看,嚇得筷子都掉了。整個人怔怔的呆在了原地。
旁桌上的人看到他那一幅魂都丟了的樣子,也都回頭去看,結果他們有人想要驚叫的,卻都發現自己渾身提不起力氣,只能呆呆的看著錢晨輕松的走進殿中。
因為大殿里人坐的非常滿,從正堂之上根本看不到門口,所以錢晨一路走來,并沒有被堂上的人看見。
他宛如凈街虎一般,所過之處,安靜了一片。
康千燈坐在正堂靠前的位置,有些食不知味,突然發現廳內的聲浪小了許多,漸漸后面沒什么聲音了。
這時候,有人發出了斷氣一半的哦哦聲,這種太過恐懼而失去語言能力的表現,讓康千燈有些好奇,他轉頭一看,卻是白元良坐在他身后的那一桌,無意間抬起頭來,看到了后面。瞬間整個人一瞬間變得硬邦邦的,臉上的恐懼更是不用去瞧,都滿溢出來了。
康千燈順著白元良的眼光看過去……
一位帶著青銅蛇相面具,一身青衣的影子,正在從后面緩緩飄來,所過之處,喧鬧的聲音都消失了。
月光順著他打開的殿門照進來,亮的出奇,瑩瑩之輝仿佛有琉璃鏡反射一樣,由那人沐浴著走進來,青衣凝翠欲滴,越發動人。
“乘…乘……乘霧神君!”有人凄厲道。
錢晨已經來到正堂前,進入到所有人的目光中,他從白元良身邊經過,或許是故意的,他經過白元良身邊的時候,還頓了頓腳步,白元良下身傳出瀝瀝的水聲,一股黃濁的液體沿著他的小腿流到地面。
赫然已經被嚇尿了。
“魔頭爾敢!”有人拍桌而起……
然后‘咚’的一聲,一頭栽倒在了桌子上,也有人下意識的去拿身側的刀劍,當他手摸到了刀上的時候,他就發現自己連一根手指頭也動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