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有人笑道:“你就是殺了我師弟的那個賊人吧!念你煉丹有功,把靈丹獻上,自縛請罪,我說不定還能饒你一會!不然梅山門下,是那么好欺負的嗎?叫你人頭不保!”
“原來那日搖著個虎頭幡,不佛不道的,是閣下的師弟啊!”錢晨冷笑道:“他不知死活,閣下也不是善類。正好一并殺了,湊成一對,免得閣下黃泉路下孤身一人,甚是可憐!”
錢晨右手一翻,龍雀環迅疾無比,只是一撈就收走了那七點火光。
然后天羅傘一收,一股清氣天羅瞬間張開了數里,然后向下一籠,將方圓數里罩住,隨著錢晨收傘,清氣合攏,崔啖和老仆都只感覺身體一清,那清氣就繞了過去,唯有不遠處一個黑影被清氣逼出來,隨著清氣合攏,毫無抵抗之力,瞬間被收入錢晨手中的天羅傘中。
錢晨抖了抖天羅傘,就把此人煉死了。
“不過一個通法修士,連旁門左道的內丹都沒有煉成……居然還敢找我麻煩!”
崔啖和老仆看到這一切都發生在瞬息之間,只是兩句話的功夫,一個修為不弱的左道妖人就被收走煉化,完全沒有半分還手之力。不由的疑慮,這梅山左道怎的如此不知死活,還不知道屋內高人是何等修為就敢輕率前來?
天可憐見,此人先去了狐墳,憑借蛛絲馬跡,推斷出錢晨的修為絕對不會超過通法,加之又算出敵人在耗費精神煉丹,本以為是千載良機,還能平白賺一爐靈丹,豈料不過兩個月的功夫,錢晨再出手已經是結丹之力了。
老仆目光呆滯,心里有些嘀咕:“這廣陵郡居然如此水深么?”
“怎么公子就隨便走走,就遇到如此高人?這等修為,便是比起道門真傳也不差了。我們等在門外,禮數不周,若是此人要怪罪下來。我可如何護得住公子啊?希望老爺還有幾分面子……”
崔啖只是單純遇到高人的狂喜,當即整了整衣冠,恭敬拜道:“清河崔氏小子啖,見過前輩。”
錢晨咳了咳,清了清嗓子,才壓低聲音,掩飾少年過于清亮的嗓音道:“原來是崔氏公子,果然俊秀……恕老夫招待不周,快請進來吧!”
崔啖大喜過望,當即親自捧了禮物,進來拜見。
他走進屋內,看到錢晨過分年輕的面孔,并不以為奇,只是看到了錢晨面前二十多顆懸浮在半空,被一股云氣托住的靈丹,才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這丹……為何如此純粹?”
“仿佛不見任何躁氣……”
老仆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角道:“公子,這是元氣之丹,乃是高人前輩采天地元氣煉成的靈丹,最為純凈,也最是難得,并無丹毒。非結丹大修,無法如此成丹。可不是少爺你平時所見的草木靈藥……”
那靈丹之氣化為靈芝一般托在丹藥之下,而芝氣扎根在一朵祥云上,乃是崔啖平生所未見的靈妙。
錢晨盤腿端坐,身下面前各有一朵祥云托浮,面前的祥云上各色靈丹或是由丹氣化為靈芝馱負,或是靈動打轉,或是化為靈光,或是靜如美玉,或是丹氣如同一口清泉擁簇……
錢晨隨手捻起一顆如美玉一般的靈丹,信手捏碎了灑在地上。
崔啖忍不住一聲驚呼,卻只見他眼中所藏的登徒子小妖,耳中的耳道神,以及先前遁逃離去,卻離著不遠,藏在暗中窺探的金銀童子,章柳神,花姑子……以及白毛小鼠、銜枝喜鵲等靈物,皆一擁而上,跑到了錢晨腳邊捧著玉屑食用。
錢晨笑道:“我采走此院的煞氣煉丹,也是壞了你們的一份機緣,就以此來償還好了!”
幾只精怪都小心施禮,那些古怪的小獸也人立而起,拱手作揖……崔啖與吳伯也恍然暗道:“難怪高人駐足此地煉丹,原來這荒宅之下,竟然有一口陰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