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經歷無數世情打磨,見過人間悲喜,滄桑變化之后,猶然還能心如赤子,真誠樸實。那才是真正的赤子之心……就如同老人的天真和孩子的天真一樣。一種是未經世事,一種是返璞歸真。”
“我雖然有道塵珠,不虞內魔滋擾,但也應該如此磨練心性才是。”
“我在樓觀道中,見過那些求道之士,增長的見識是件好事,但我可萬萬不能如甄道人和此女一般,把自己封閉在這認知見識里,生出許多障礙來。自古以來,愚蠢常由固執所知而生……殊不知沾染的道氣,始終是沾染的,只有轉而磨礪自己,將這道氣由所見所聞,侵染到骨子里,萌發自本心的道心,才是磨礪心性的正途。”
管晏二女回到駐足之所,才見管平旋思慮了一會,便提筆寫了一封符書,發給了自己一眾知交好友,打探煞氣的消息。
晏師妹卻道:“錢道友所說的那些煞氣,金川門那里似乎有一道……只是那道煞氣被金川門收在了山門內,只給自家弟子煉法時采用。錢道友想來是無法了!我聽金川門的師兄師姐提過,那似乎是一道太陰真煞……”
“確實是一道太陰真煞!”管師姐點頭道:“我已經給金川門的裴師兄去了信。看看能不能做一個中人。”
“裴師兄那人心高氣傲的很,哪里會輕易前來?”晏師妹笑道:“而且那道太陰真煞,乃是金川門重寶……錢道友又怎么買得起?”
“那人買不起太陰真煞……裴師兄卻買得起冰魄寒光罡氣啊!”管師姐笑道。
晏師妹悚然一驚道:“師姐,你將錢道友身懷冰魄寒光罡的事情,告訴了裴師兄……怎能如此?錢道友將自己身懷此物的消息相告我們,豈能輕易與外人說……這不是為人引禍嗎?”
管平旋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道:“裴師兄是我家姻親,金川門素來也與本門交好。哪里是什么外人?那錢散修才是外人。豈有幫著外人,瞞著自家人的道理?裴師兄來后,我自然會為那人轉圜……定不讓他吃虧便是……想來裴師兄那里。我還是有這個面子的。”
晏師妹搖頭道:“師姐,你此事做差了!”
“罡煞之氣何其貴重,先前錢道友問時,縱然金央門太陰真煞之事并不隱秘,許多同門都知道,我們也不曾與他提起。便是因為不好輕易泄露他人隱秘之故,我本以為師姐也是因為這道理,才沒透露此事。”
“師妹……”管平旋并未因為晏采如此說而生氣,只是摸摸她得頭道:“內外有別,親疏有分……等到你見得多了,自然會知道師姐這么做的道理的。”
晏采嘆了一口氣,便要寫符書……管師姐連忙拉住她道:“你不許給崔縣官發信。”
晏采投下符筆道:“師姐現在知道其中不妥了嗎?”
管平旋只是微笑搖頭,并沒有什么后悔,晏采見狀嘆了一口氣,心道:“如此行事,真沒個道理啊!這等持強凌弱之事,師姐竟以為理所當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