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殊劍光一卷,又殺了幾只妖魔,心中有些擔憂道:“我們這里強攻強殺,雖然吸引了魔窟大半的注意,但錢師弟那邊依舊很危險……他孤身一人深入魔窟,我等在這邊吸引妖魔過來,為他分擔壓力,若有萬一,卻難以及時救援。”
寧青宸不知什么時候也來到了燕殊的身邊,看著幽深的魔窟道:“錢師兄實力深不可測,雖然一直說自己只有一成功力,但大家都知道這是玩笑之言,他既然敢深入敵巢,必然也有十足的把握。我們應該相信錢師兄才是……”
“好!那就再加把勁,把那另一只妖魔大將給引出來!“
燕殊聞言再催劍光,劍丸即遽斂入背上劍匣中,那劍匣微微顫動,倏爾噴出萬道劍氣,匯聚成劍氣長龍,鋪天蓋地朝著那魔窟而去,一眾妖魔在那無量劍氣面前,如面天威……有的妖魔本性發作,眼睛一紅便瘋狂著迎著劍氣而上。
那瘋狂的身影在劍氣之中一瞬即逝……連一點殘灰都沒有留下。
更多的妖魔則是仿佛便對天敵一般,已經難以行動,只知道留在原地瑟瑟發抖。
一瞬間斬殺了數百只妖魔后,燕殊不知是先前的酒意這時候才上頭,還是劍氣縱橫間如飲醇酒,臉色紅如重棗,醺醺然,飄飄然,顯然十分的滿足,但他殺癮太大,這點滿足轉眼間退去,又讓他生出十倍的殺機來。
若不是燕殊心中始終道心不墜,眼神也十分晴明,寧青宸甚至要懷疑這位少清師兄會不會殺的興起,直接闖入魔窟之中。
那魔窟的一眾妖魔早就亂成了一團,洞口的四個殺星,去多少就殺多少,看著如砍瓜切菜一般,讓妖膽寒。
錢晨一副道袍少年的打扮,走在這洞窟之間。
他負著手,宛若少年春游一般,坦坦蕩蕩而行,除了背后的一把傘,身上沒有半件法器。這時候一隊妖魔匆匆路過,有妖瞧見了那魔窟之中顯眼的白色,往那一指道:“那是什么?”錢晨臉色不變,依舊緩緩而行,他身影與一眾妖魔的視線交錯而過,身影走過,才露出身旁不知道什么時候,多出的一個身穿白色麻布僧袍的年輕女尼。
女尼拿著掃把,好像剛剛還在打掃,這時候正好抬起頭,目光帶著少許的天真,與那群妖魔對視在了一起。
她露出無邪的微笑,仿佛這些面目猙獰,渾身血腥的妖魔,是什么小貓小狗一般。
錢晨背對著妖魔,兩人一前一后,一個面朝妖魔,一個背對妖魔。就這樣相背而去。
錢晨繼續悠悠前行,只是數息后,身后傳來無聲無色,只有一點微微震動,仿佛什么東西無聲無息間泯滅了的動靜。
一身黑衣,面色蒼白而愁苦的青年……長刀如練,刀光如血。
身穿道袍,一身正氣,英氣勃勃的年輕人……白色的純陽真火如同雪花落下,焚燒了一地殘灰。
木訥的黑臉中年大漢……武道罡氣猶如一桿神槍,一拳一腳都猶如一桿神槍捅出,將一隊妖魔挑起刺殺,尸體橫倒了一路。
像女人一樣秀氣的和尚……膨脹的金剛之體,猶如巨人一般沐浴著圓滿之光,一拳一腳攜帶無窮大力,一只牛妖頂角,刺在他胸前,和尚秀氣的臉色絲毫不變,就像撓癢癢一樣,和尚一掌輕輕拍下,牛妖卻渾身一震,口鼻滲出污血,轟然倒下,半邊腦袋連著那牛角一起塌陷了。
錢晨走過的地方,留下一個又一個形形色色的人,與他們擦肩而過,并不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