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幾人配合確實默契,但再默契也比不上太上天魔一人,其他修士或許是雙拳難敵四腳,但天魔卻是有八只手臂的。他才動用了一般,便破去這些人聯手,甚至空出來結印的一只手突然伸出,抓住了一只當頭砸落的銀環。
司傾國緊咬銀牙,將手中的平陽功德印猛的砸出。
平陽功德印化為小山,下方的朱文云箓無可名狀,卻蘊藏大道真符,此印鎮壓而來,血魔亦要以假身魔影代替,但太上天魔卻只將手中抓著的銀環扔給拿著血焰白骨火尖槍的那只手,槍尖一挑,將銀環挑了起來。
兩只空出來的手臂再次結印,這一次一手指天,一手指地,雙手之間猶如蓮花。
蓮花印向上平舉,雙手一轉,居然就這么迎上了那落下的小印。
如山如岳的平陽功德印砸下,對于只比平常人高兩個頭的太上天魔而言,當真如滅頂之災。
但太上天魔略顯纖細的手,按在那玉印底部的朱文的時候,赤紅的符文雖然不斷扭曲,釋放出強橫的鎮壓力量,可那印山卻巍然不動,如同在天魔的手上生了根。
這時候無窮無盡的血光從天魔背后釋放而出,那血光彌漫如海,眨眼間就在天煞峰頂,蔓延成一片血海。
血海的邊緣來到平陽功德印籠罩的范圍外的時候,突然往上收起。
恰如一朵血蓮,緩緩的合攏花苞,將小山大小的平陽功德印包裹在內。
數百丈大小的血蓮,將曾經無往不利的平陽功德印完全包裹在內,天魔托舉著血蓮,如同撐起了一座小山,他的臉色依舊平靜,至始至終,眼神沒有任何感情波動。而圍攻他的燕殊等人,卻難免升起一種無可匹敵的無力感和搓敗。
天魔雙手收攏,那偌大的血海蓮花登時寸寸縮小,很快就沒入了天魔手中,與那蓮花法印重合。
但血蓮消失在蓮花印中后,天魔攤開雙手,平陽功德印,就這么靜靜的躺在他的掌心。
司傾國目瞪口呆,小臉傻成了一團包子。
“錢大哥的魔性……好可怕!”
寧青宸也有些絕望道:“不行,錢師兄的魔身好像根本沒有用力,就把我們的種種手段接下了!他甚至從未將八臂完全動用過……”
“寧師姐!”司傾國突然叫住了她,哆哆嗦嗦道:“別……別說了!他開始拉弓了!”
天魔兩只手臂放在胸前,張開了覆滅乾坤弓,搭上了遮天射日箭,一弓一箭雖是虛影,所指之處,依舊傳來絕死一般沉重的壓力,他們的靈覺仿佛都在感受著這種絕望的氣息。天魔松動弓弦,那一道白骨箭激射而出。
瞄準的……赫然是司傾國!
那遮天射日箭的速度,快的連修道人念頭轉動的時間來來不及反應,司傾國感覺在這一箭之下,她全身裝備的豪華法器,甚至是正一道的護身真符,都統統失去了作用,仿佛這一箭便是死亡本身,任何人都逃不了。
就算是九天大日,亦要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