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執!”
錢晨手中的長刀揮出,猶如冰鑄的雁翅刀光猶如秋鴻無跡,帶著輕靈、飄渺、無拘無束的自在,仿佛無法被任何事情束縛的自由,化為一只從幽深海底一躍而出,展翅化鵬的巨鯤。
不拘于萬事萬物……是為逍遙。
這一刀斬向太上天魔,也斬向了錢晨自己。
“我砍不了你,我砍我自己還不行嗎?”錢晨心中堅定道:“你就是我,你是我的魔道根基,我既然斬過你一次,當然知道如何斬你第二次。”
正在降臨的太上天魔,被斬了這一刀之后,魔念出現了一絲波動,赫然裂開了一絲縫隙。
錢晨陡然大喊道:“妙空!你這廢柴,我知道你還活著!”
太上天魔的魂火發出一絲微弱的波動,那是妙空極度恐懼的氣息,他掙扎道:“救……救我!”
“堅持住!”錢晨大喊道:“我正在設法牽制他的魔念,你一定要堅持住啊!”
“老子快撐不住了!你太可怕了!太可怕了!老子這輩子最后悔的,就是去了那個該死的時代……招惹了你個魔頭!”妙空極度恐懼道。
目光遙望太上天魔,與那冷漠無情沒有半點情感波動的眼神對視在一起,錢晨注視著自己,他看到太上天魔眼神里倒映的是自己,而自己的眼神里,倒映的也必然是太上天魔。他看清了那個沒有任何弱點,漠然如神的自己,
“不滅原始神魔真身,需要組成魔軀的神魔完全死去之后,由死而生,重新再活過來,才能融匯大乘。但現在,組成原始魔軀魂魄的妙空還沒有死,你的魔念雖然操縱了無間鬼母,但還一時無法抹殺妙空,這就導致你暫時還無法完全降臨!”
“如今,他就是你唯一的破綻,而我則是唯一能通過這個破綻,斬殺你的人!”
“希望燕師兄,寧師妹、司師妹他們早點想明白我留下的線索!”
錢晨左手有情劍再次刺出,直指自己的本心……
“引路人?”司傾國茫然道:“錢大哥為什么讓我記住‘引路人’?”
寧青宸抱著瑟瑟發抖的大黃雞來到司傾國的面前,看著那邊錢晨拼死拖住太上天魔的艱難,那一刀一劍,縱橫交替,已經全然顧不上什么風范氣度了,她轉頭堅決道:“錢師兄拖不了太久,他與自己魔念的交鋒在于道心之上,我們幫不了什么忙!”
“錢師兄可與你說過什么?”寧青宸問道。
司傾國慌忙道:“錢師兄最后對我說了一句,讓我記住‘引路人’!”
“我猜他可能是讓我去叫人……若是我爹來了,當能解決……或許能與這魔頭一戰!”司傾國原本想說‘當能解決這個魔頭’但她轉頭就看到錢晨被太上天魔八臂轟擊,那冰魄寒光根本擋不住血河混天紅綾上燃燒的血焰,錢晨甚至被血焰白骨火尖槍挑起,胸前一刀一劍都招架不住,直接又噴出一口老血來。
當即嚇得不敢說出這句話,連忙換了一種說辭。
錢晨轉生以來,受到的所有傷勢,都沒有今天重。
事實上,之前他無論對付何等大敵,都連手油皮子都沒有擦破過。
今日可算體會了一回,在別人手下毫無還手之力的感覺。對面的太上天魔就像他的完美版本,錢晨會的他都會,而且完全沒有情緒波動,毫無破綻,出手時更帶著一股詭異的魔性,任何平凡的東西,在這種魔性的加持下,都會變得不可思議,更何況那些本就不平凡的東西?
紅綾如龍一般圍繞著太上天魔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