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傾城公主犯了什么癡病,居然敢冒犯王衍前輩。”有世家公子冷笑道:“王衍前輩德高望重,為大晉世族所敬仰。豈是她一黃口孺子,總角小兒能誹謗的?”
另有人接過話道:“所以第二天,那王龍象就去挑了傾城公主的宅邸,他一人一劍,堵住傾城公主府邸的大門,連敗司馬家四五位供奉,劍挑結丹三人,逼得傾城公主出手應戰。還別說,那傾城公主居然不是等閑之輩,據我堂兄所見,那傾城公主連扔出八件法器,件件皆是不凡精品。卻都被王龍象一劍破去,縱劍來到她面前,只問了一句。”
“我王龍象當不當得起這天下盛名?”
“傾城公主無言以對,只能閉門不出。在一眾世家女眷面前丟盡了臉!”那世家公子笑道:“畢竟只是女流之輩,據說王龍象后來連挑司馬氏六位宗子,敗盡滿京的俊杰,就為了給王衍先輩正名。”
“不愧是太平有象,大劫真龍啊!”有人贊嘆道:“我看,這王龍象顯露真龍之姿,劍鎮京城,八方俯首,只怕已經越過龍門,化為真龍了!當為司馬家的‘大劫’啊!”
一位靠在廊柱上的世家子,拿著酒壺對著嘴灌下了半壺酒,聽他們在那吹噓,只淡淡回應道:“大致都對,只有一點你們說錯了!”
他站到了椅子上,大聲道:“那傾城公主乃是一品道基,日后有丹成上品的指望,并不遜于司馬家任何一位宗子。”
“她以通法之境,居然差一點就傷到了已經結丹一品的王龍象,到了最后也沒有認輸,只告訴王龍象,日后必然有人站到他面前,讓他咽下今日這話。能叫這位公主這般推崇的人,必然不簡單……此事可能還是與九真郡,那位錢散修有關。”
“最后……我覺得她說的對……區區一個王家老朽,憑什么品評天下英雄?”
“他評過我沒有?”那人一指自己的鼻子,哈哈大笑道:“沒有見過我石某人,也算見過天下的俊杰了嗎?”
“還有……”那人朝著自己灌下了最后一口酒:“王龍象堵門那天,王衍據說回家就吐了三大口血,臉色被捶的鐵青。王家人震驚去問他,他卻只敢連連擺手,如今還在家休養呢!這位品評天下俊杰的老前輩,說不得這一次也嘗到了禍從口出的滋味。哈哈哈……”
“王龍象也沒有劍挑京都,傳說從道院中走出了一位年輕修者,能與他不分高下。”
“石矩……你說什么瘋話呢!”與他一同來的同伴已經慌忙將他拽了下來,七手八腳的拉住他道:“王衍前輩也是你能胡說八道的嗎?什么回家吐血?這天下有幾人能傷到王衍真人?還有,你這話讓王家的人聽到了,還不把你打得沒有一處好皮?”
“怕什么王家人!王與馬,共天下。別人怕他,我不怕!”
“你醉糊涂了!”那些世家公子拉著他去醒酒去了!
錢晨看著他們喧鬧離去的背影,舉杯對晉都方向,微微點頭。
他心道:“司師妹何曾受過這么大的委屈,王衍只吐了三口血,還是那位天師留手了!不過她說的對,待我去時,那王龍象就只能把說過的這話吃回去!”
錢晨眼中寒芒一閃,他平時是挺溫和的人物,王衍說些有的沒的,錢晨也只想拔刀讓他把自己說過的話咽回去就是了。
但這一次,錢晨卻是真的想見識一下,這天下世家的俊秀……
這北方月旦評,南方躍龍門出來的貨色,當不當得起他一劍!
“待我入京的那一天,我要讓天下知道,什么一世龍門,什么許劭兄弟,都不及傾城公主的一句話……都不及我司師妹,能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