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這些虱子跳走,只剩下一具連腦漿都沒了的枯骨。
但這般來無影去無蹤的蟲魔,在那小人的針尖下卻都逃離不了,任由它們縮小到多少,跳得有多快,那小人都能未卜先知一樣刺死它們。
干尸一樣的住持終于忍不住了。
那毗盧帽上的神魔睜開了眼睛,伸手向耳道神抓來,耳道神咿咿呀呀的怒吼一聲,拿著針尖為劍,要與它搏斗。
不消三個回合,就被那神魔打的找不著北……
耳道神只得憤憤的叫了一聲,就消失不見了。
佛前的干尸住持干笑了一聲,聲音從白骨木魚之中傳出,回蕩在空蕩蕩的顱骨里,帶著回響,分外的詭異,它低聲道:“如今的正道,也這般鬼鬼祟祟,故弄玄虛了嗎?”
“急什么!”門外有人壓低聲音道:“還沒輪到你們呢!”
干尸住持聽聞那熟悉的聲音,猛然伸手一揮,衣袖之中躥出一股無形陰風,打開了那殿門,卻在門口撞成了一股無形的氣流,那殿門打開,赫然有兩尊神像擋在那里,一尊是騎著青獅的文殊菩薩,一尊是干瘦托缽的迦葉尊者。
“你們兩個不在菩薩殿,來這里干什么?”住持冷哼一聲道。
“看門!”文殊坐下的獅子畏懼的瞟了一眼身后的菩薩殿,看著住持的目光就有些不客氣,那文殊菩薩相開口道:“為你們看門!”
迦葉尊者也緩緩道:“住持,我們也是沒辦法!不然還輪不到你們,就得先輪到我們了!棄明投暗,依附強者,對于我們魔道來說不是理所當然嗎?”
“魔道,還有誰能比大天魔更強?”住持緩緩道:“你們兩個走錯路了!”
文殊迦葉不再說話,這時候住持揮手,打開了大雄寶殿所有的門窗,那月光照入佛堂之中,窗外人影綽綽,卻是好生熱鬧。
主持看到一個黑衣男子站在窗口處,帶著只到他小腿大小的兩個金銀童子,在收拾地上的蠱魔殘骸,無數詭異的蠱蟲在掉落在樹下,陳尸在草叢里。
不遠處的地面上甚至還有無數蠱蟲匯聚而成的一個人形,被一道刀痕攔腰斬成兩段。
一個面目隱藏在黑袍下面,偷偷將蠱蟲吸入自己的身體里的魔頭朝著那黑袍人點頭哈腰的諂笑:“你可要跟主上說,我本領雖然不行,但還是能為主上打點一些小事的。這般蠱魔,我抬抬手就殺了。可千萬不要把我換掉。”
“我一定勤加修行,煉成萬蠱真魔之身!”
“知道了!”黑衣魔修不耐道:“在主上面前,我這不成器的也說不上話。而且主上雖有天縱之姿,卻也不耐魔道。若非這次得了幾個陰魔,又需要人手,還輪不到我等化身出來呢!”
“原來是我魔道的同道出手……天魔大計面前,爾等竟也敢內亂嗎?”
主持看了一眼那蠱魔身上的刀痕,緩緩點頭道:“天魔化血神刀……有些火候了。當是我九幽一脈!為何殺上門來?壞了大天魔的大計,爾等必求死不能。”
“大天魔?”那黑袍蠱魔冷笑數聲道:“我們只知太上天魔,不知道什么大天魔。”
“太上天魔?”住持面露疑惑,看向了那黑衣魔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