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詩的,乃是得賀知章不久前盛贊,號稱天上謫仙人的李太白。今晚,他也會來赴宴。此詩、書、舞、畫真乃四絕……”
旁邊的高力士低聲道:“陛下,吳道子那畫,我也去見過,乃是書畫地獄之景,勸人向善的畫作,猙獰恐怖,雖然筆法絕妙,畫道已入了神,但只怕與大唐的氣象不符!”
“那就是三絕!”玄帝笑道。
“哦?”楊太真面露微笑道:“這倒是引起了妾身的好奇,真想見識一下這盛唐三絕呢!”
玄帝大笑道:“如此盛名,朕當然不會錯過,我已經去請了公孫大娘,今晚在花萼相輝樓大宴群臣之時!朕與太真共賞此舞!”
楊太真露出一個自傲的笑容,帶著幾分冷意道:“那妾身還真要見識一下呢!今晚,臣妾到有心以霓裳羽衣曲,試一試她們的高下!”
玄帝看著她微微吃醋,卻依然明艷大方的面孔,不由得放聲大笑。
他側耳欣賞起驚鴻舞的伴奏,有些遺憾的嘆息道:“只可惜這驚鴻舞雖然絕妙,但樂曲就差了一些,失了一絲韻味。”
玄帝身旁,身形胖大的安祿山諂笑道:“霓裳羽衣曲,乃是陛下親自所做,絕妙無方,只有昔年太帝所創的秦王破陣樂才能與之相比。但配上太真妃的伴舞,可謂天下無雙。這驚鴻舞,終究害死差了那么一點意思。”
“好你個安祿山!”玄帝撫須笑道:“什么時候也學會了楊國忠那一套,朕喜你憨厚,就不要阿諛奉承了!”
“我所言皆出自肺腑!”安祿山一副老實憨厚的摸樣道:“陛下,臣一片忠心,天地可鑒!”
他渾身的肥肉都顫動了起來,手舞足蹈,伴隨著曲江之上的舞樂,就要即興跳起胡騰舞。
曲江邊的李亨收回看向紫云樓的目光,贊嘆道:“采萍的驚鴻舞,實在不遜于霓裳羽衣……”他壓低聲音道:“近來楊國忠的走狗,在長安城中數次被殺,損失慘重,他謀劃的某些事也頻頻受挫。”
“李泌,這會是我的機會嗎?”
李泌凝重道:“太子,你不能急!”
“大唐的太子,是萬萬不能急的!”
“楊國忠視我如眼中釘,他已經急了!我難道只能被動承受他的攻奸?”李亨恨恨道。
“他不過是依靠楊太真,李泌你說安祿山要反,楊國忠屢屢逼迫河北,安祿山若真反了!楊國忠如何與天下人交代?”
李泌搖頭道:“楊國忠說安祿山要反,安祿山果然反了。也只會印證他的話,并不影響陛下對他的信任!”
“他是宰相,宰相承載天下之事,若是安祿山只是小打小鬧,自然無礙,若是鬧大了呢?安祿山盤踞河北三鎮,一旦造反,河北糜爛,甚至連洛陽都……”
李泌震驚抬頭,急忙道:“太子殿下。洛陽乃是東都,一但有失,則天下震動啊!切不可為一時之快,放縱這等……”
“李泌,殿下可沒有說什么放縱安祿山攻陷洛陽,只是楊國忠倒行逆施,自取此禍而已,殿下夙興夜寐,就是要為大唐除去此患!”
李亨身旁,一個陰柔的太監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