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由高僧貫休補全此詩,全詩為‘貴逼人來不自由,龍驤鳳翥勢難收。滿堂花醉三千客,一劍霜寒十四州。鼓角揭天嘉氣冷,風濤動地海山秋。東南永作金天柱,誰羨當時萬戶侯。’”
玄帝啞然失笑道:“李白,難道你還想說,你就是當年那位謝玄的座上客不曾?”
李泌面色一肅,眉頭緊鎖,臉皮微微跳動,很是想提醒玄帝一番,但又強行忍住了。
錢晨笑道:”未必不可?陛下,天機可測,神通莫測。昔年袁天罡所留推背圖,上書女帝之事,也在武周之前。比起來,我今日所作之詩,出現在昨日的一張紙上,又有什么了不起!“
玄帝指著錢晨笑道:“你倒是伶牙俐齒……“
又轉頭問那小官:“你叫什么名字?”
那小官俯首道:“下官大理評事,元載!”
“原來是那位著名的六百石花椒相公……”錢晨心里嗤笑道:“你一全唐詩上,只留一首《別妻王韞秀》的文渣,不去吃你老婆王韞秀軟飯,巴結宦官李輔國的大腿,想來搶全唐詩留下中九百五十三首絕作的詩仙李太白的風頭。”
“是不是搞錯了什么?”
賀知章冷聲道:“元載,你身為大理評事,素無文才,乃是決獄斷案之官,實在很難令人相信。”
元載道:“鐵證如山,賀監縱是不信,也難以說服天下悠悠之口。”
司傾國冷聲道:“你既是大理評事,今日沉香亭內不是諸位郡王,就是文學之臣,如何讓你混了進來?”
元載笑道:“下官僥幸混入其中,公主難道還要趕我出去嗎?”
一旁看了很久熱鬧的王維突然開口道:“元載也說了半響,該輪到李白自辯了吧!”
錢晨摸了摸酒杯,正在想著自己要不要也來一次,李白斗酒詩百篇,就見那元載起聲長笑,面上盡是譏屑神色,道:“既是賀監,公主疑我文才,那我便先自證一番!”
說罷,他便提筆在沉香亭中,落筆白壁,揮毫道:“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
長風萬里送秋雁,對此可以酣高樓。
蓬萊文章建安骨,中間小謝又清發。
俱懷逸興壯思飛,欲上青天攬明月。
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
人生在世不稱意,明朝散發弄扁舟。”
在玄帝示意下,輕聲念誦此詩的高力士,清朗的聲音傳入眾人耳中,沉香亭壁前,元載舉筆疾書,揮毫如云,只這第一句寫出,便叫賀知章變了臉色,諸多郡王與文學之士,心中已經有些認定李白這詩是抄的,望向錢晨的眼神便有些古怪,王維更是帶著一絲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