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禺不知什么時候也來到了他的身邊,貌似無意道:“聽聞陶家主,昔年也曾尋到過一片牛眠地。對風水之術想必更為精通,不知可曾看出一二奧妙?”
陶侃神色復雜,嘆息道:“真的是牛眠地!”
陶侃不住搖頭道:“論風水之術,我遠不如那老道,他路上就看出了三大寶地,我從寶山身邊過,都不自知。有何面目自稱精通風水啊?”
“真的是牛眠地?”雷禺轉頭看向那只青牛,他知道陶侃年少時的那個故事,陶侃放牛時,牛臥下而眠,經由高人點化,方才揭露這么一處風水寶地。
他當然也知道,這傳說頗有失實之處,這只青牛本就是陶家豢養的靈獸,天生便有尋氣之能,陶侃放牧靈獸,自然也不需要其他人指點。但為何這次經過時,青牛不倒臥而眠?
陶侃也回頭看了一眼青牛。
青牛拿著耳朵當扇子,驅趕身周讓它不舒服的那股氣息,看到陶侃看它,翻了一個碩大的白眼,傳音道:“陶小子,你這是要拿我當祭品啊!”
陶侃連忙下拜道:“靈尊為何如此說,靈尊乃是長輩,我豈敢對靈尊不敬!”
那邊老道也對馬老黑搖頭道:“若是之前,我還敢為你點穴,但如今知道了成龍樹之密,我可不能害你啊!”
他一指那個方向道:“風水寶地極為霸道,一處龍穴,寶穴,定然會奪去形勢之內所有靈機,剩下的都是平平無奇之地。你可聽聞一池容得兩龍的?”
馬老黑微微一怔,道:“道長是說?”
老道對著抱錢晨拳苦笑道:“老師在前,弟子賣弄了!方才老師于樹下燃香,手法乃是祭祀之法,我本以為老師祭的是這株詭異的白骨巨樹,又聽聞此地乃是六處風水奇穴之一。但不遠之處,卻有三座形勢極佳的寶穴,這便讓我不解!”
“后來,老師提示了我一點,此地主人身份不同尋常。聯系老師燃香祭祀的手法,我才恍然,老師祭祀的并非這棵樹,而是樹中的鬼王金身。”
“此地乃是一處奇穴——成龍之地!”
“懸崖如祭臺,骨樹便是祭壇,無數鬼皮陪葬,祭臺前萬千僵尸朝拜,最重要的,還是那三個祭品……此穴以白骨為槨,祭煉如龍,回首吞噬祭臺下的三牲!”
“那甲丑牛眠地,己未三陽穴,辛亥天蓬位,正是青牛,黃羊、金豬,是為祭祀此地的三牲……牛、羊、豕、三牲全備為太牢。那就是獻給這一株成龍骨樹的祭品,其中生機靈氣,盡數供奉給了那鬼王金身。”
“所以此地的地氣詭異,因為真正的地氣生機藏于三處靈穴之中,以祭祀之法,供養給了鬼王!”
“布置此地的高人,生生造出了一處風水寶地,他察覺了不遠處三座靈穴,知曉那靈穴地氣分化之后,靈效遠不如三穴合一,而且尋常地氣,也不適合埋葬鬼神!”
“所以,便在這峽谷之上,開辟祭臺,以千萬白骨為槨,設下如龍骨樹,祭社之臺。然后以人皮為陪葬,僵尸為朝拜,布下萬千尸鬼朝拜的大局。最后以樹為龍,設下太牢祭龍大局,盡奪三處靈穴的地氣,創出了成龍樹的大局!”
老道渾身顫抖,眼中流露出對那位布局者的五體投地的欽佩,贊嘆道:“這是何等手段,逆天改命?不,這是盜天之機……天有五賊,見之者昌。圣人不死,大盜不止!這是圣人盜天地造化的手段!”
說到這里,錢晨臉上似笑非笑,老道才恍然道:“當然,老師能窺破此地的玄妙,風水陰陽之術的造詣,只怕已經不遜于那人!”
青牛翻了一個白眼道:“拍馬屁……不過那人太狠了!初看之時,真是嚇死牛了……我要往那兒一躺,就是把自己當成祭品了!”
馬老黑失望道:“所以……這三處寶地,都廢了嗎?”
“不但廢了,而且兇險之極。”老道警告道:‘葬在那里,就等于把自己獻祭成了祭品,祭給了鬼王。下場如何,全看那位鬼王如何為之了。”
“但現在看來……“老道轉頭看向空中數千飛舞的鬼皮,嘆息道:“那位鬼王,只怕性情……”他暗暗咂舌,不敢再說。
“白骨為槨,青銅為棺!”錢晨踩了踩腳下的白骨樹,笑道:“你們可想見一見白骨之下的青銅神樹。”
老道渾身一顫,連忙推拒道:“不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