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手的時候,為了安全起見,我將炮制六陰之女的法術拆解出來,偽造成長生邪術,利用了當地的某個大戶下手,害死那個女童。只有他掩埋尸骨的那處地方,被我們提前布置好了血窖,用于禁劾炮制六陰之女的魂魄。”
“那為何不處理干凈?”司馬越面色一狠,陰冷道。
“他可是鬼女的血親,本來是想利用他血祭了鬼母,造成血親相殘的詛咒,為天鬼再增添一重威力。豈料才剛下手,王龍象就已經查到了那里,中途還有一個不知死活的散修卷了進來,用法術攝了那人的魂魄,正在查探我們煉制天鬼的血窖所在!不過他法術不精,要等到一天亮才能施法。”
司馬越這時候已經冷靜了下來,輕蔑一笑:“王龍象嗎?要對付他倒也不難!”
他負手沉思片刻,拿出腰間的一枚玉佩,遞給黑袍人道:“濡須河神有一子,乃是蛟種,百余年前乘著洪水,欲掀起大浪,經由大江入海化龍。途中為徐道覆所阻。此蛟掀起的大浪淹死了近萬人,道院本想斬了這惡蛟,但我司馬家念及濡須河神修為不淺,或有可以依重之處,便從中回護,改為鎮壓在居巢湖中。”
“你執此玉佩,前去見那河神,言說百年前援手之恩,今日求報。讓他放開蛟龍禁制,掀起居巢湖水,乘浪而下。屆時一應首尾皆由我司馬家轉圜,必不讓他被道院為難。”
“大江過蛟,必然會再掀起洪水,只是大江左岸便有數百萬人,我再讓司天監去求救,不由他不去!”
那黑袍人接過玉佩,感嘆道:“都說我們魔道心狠手辣,殺人如麻,豈不知我殺生甚少,這次接了師門的任務,煉制九子母天魔才動手殺了一萬多人。而你這一次毒計,害死的人就不再我平生所殺之下。要說心狠手辣,還是你們厲害……東海王好資質,可有入我魔門之心?”
司馬越面色陰寒,拂袖道:“還不快滾!”
黑袍人也不惱怒,冷笑一聲便一卷黑袍,化為陰風遁走。
……濡須河水眼龍宮之中,一位長身玉立,衣袍奢華的威嚴男人接過黑袍人手中的玉佩,其上絲絲縷縷的龍氣化為金絲沒入河神手中。河神皺眉道:“司馬家真是越混越回去了,居然跟魔崽子勾結在一起,哼!此次之后,我們兩不相欠……”
黑袍人并不言語只是微微點頭,轉身便走。
黑袍人走后,河神駕著浪頭,瞬息就來到了居巢湖一處深淵水眼之下。
深淵之中,一只巨大的蛟龍被捆縛在九根鐵鏈之上,渾身傷痕累累。蛟龍看到河神,怒哼一聲,回頭遁入更深處,河神卻叫住了它:“兒啊!不是為父忍心叫你受這等折磨,而是你那時闖下的禍實在太大,幾位天師都要取你性命!”
“我日日夜夜在此受苦,渾身筋骨都被鎖住,這些鎖鏈還通往九口鎖龍井,那些凡人每提起鎖鏈給苦井放水,便如抽了我的筋一樣!這樣的日子,我還要再過四百年!”
蛟龍張開血盆大口,咆哮道:“你若有辦法救我,早就動手了。沒辦法救我,又為何來看我?待我脫困之日,我要大江兩岸浮尸千里……”
河神皺眉:“兒啊!人族勢大,上有天庭管束,下有道院監察。你若行此惡事,只怕為父也救不了你!”
蛟龍怒吼:“待我龍入大海,道院又能奈我如何?四海乃是龍族之地,有本事,他們去找龍宮的麻煩啊!”
河神嘆息一聲:“為父這次來,便是助你脫困,但你切記,不可被本性所束縛……須知許遜雖然已經飛升,還有張、陶、孫三位天師尚在人間。”
“四海……四海龍宮若是不懼三清,又何必為許遜殺了那么多龍子龍孫……唉!我這里有一道鎮龍符,助你壓制本性,切記,不可棄了此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