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如此!”
老者神色復雜,嘆息道:“此人……此人身份特殊,坊內實不能告知!”
“何人如此不講規矩……”
“這人什么身份,如此猖狂?”
老者連忙打斷道:“這玉簡底價五萬三山符箓,只高不低,而且是暗標,諸位若想出價,便可秘語身旁的巧言使者!”
諸位修士便止住了議論,悄悄去看司馬睿所在的那處樓臺,私下里紛紛測度司馬睿會不會認下這個虧,有人說:“硬氣一點,要我我就不要了!”
也有老成之輩搖頭道:“不能這么說,原本買下此劍便沒有附帶祭煉之法,這份價錢之中,便也就未曾包含祭煉之法。這般祭劍的法門,也是太白劍宗的秘傳,價值難以估量,若是能修補了殘缺的禁法,將飛劍重煉如初,落手一柄太白劍宗祭煉的上品飛劍,什么都賺回來了。為了一時之氣,壞了這份機緣,大為不智啊!”
此言說的也有理,眾人對此態度不一,兩種說法各有贊同者,約是四六分,竟然還是贊同認了這個虧的老成之士多上一些。
這時,眼看司馬睿面上不動,不遠處的司馬越卻突然大笑道:“哈哈哈……先前讓了飛劍給十六妹妹,未免有些空口白話。這樣,此物就算我買下來,送給十六妹妹吧!”
說罷,他便對著鸚鵡秘言了數句。
司馬睿哪里是不說話,他其實在暗中瘋狂的給司傾城發信符。
看到司馬越這般做派,王龍象卻突然開口道:“此人不是好心?”
錢晨正輕描淡寫的給司傾城發去一道信符,上面道:“放著……管教他自討苦吃!”
面上卻顯得好奇,問王龍象道:“哦?這是為何?”
“司馬十六此人與司馬越并不親近,若是收了他的禮物,必然欠下了一份人情。對于她這種人,叫她認了這份人情只怕萬難。若是司馬越真有玉成之心,應該光明正大說出自己的暗標,定在五萬符才是。但此人秘語暗標,叫人不知道他的底價,如此一來,司馬十六若是想穩妥收下,便要標一個相對高價。”
王龍象突然開口:“我甚至懷疑,這太白遺劍是不是就是他拿出來的!”
“果然是劍心通明!”錢晨心中贊嘆了一句。
司馬睿那邊已經收到信符,突然便放松了許多,又悠閑的和那位侍女湊到一起,你儂我儂。
司馬越臉色微微陰沉,但很快便看開了,這樣把東西送到傾城手中的時候,便能借口自己出了高價,叫她欠下的人情更大……司馬十六身份特殊,背后有陶天師,這份人情還是很有價值的。
司馬越這番操作,實在是把石頭里榨出了油來。
一柄太白遺劍,被他利用出了花來。
只可惜……
錢晨心中只是冷笑,那份玉簡,他根本不需要!
待到暗標結束,老者知曉了巧言使者那里的結果,微微詫異的看了司馬越所在的樓臺一眼,繼而宣布道:“如此,這太白玉簡,便被東海王拍得……”
說罷,便急忙送出玉簡,深怕再沾一手。
司馬越看到侍女捧著盛放玉簡的金盤,來到樓臺上,便隨手扣住玉簡,思考著下一步該如何去做。
寶會漸入尾聲,一波三折下來,就連壓軸的寶物和最后的大軸都沒能再掀起幾分風浪,隨著東方漸白,大江之上的銀魚也停止了追逐月華,開始散去。就在老者將要宣布寶會結束的時候,洞外突然漲起了大水。
那些樓船水漲船高,朝著洞口涌去,鎮江金嶼之上的禁制突然壓下,強行鎮壓了這一股暗流。
但如此異動,還是驚動了許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