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真人皺眉:“聽聞三年前廣陵郡魔穴大開之時,便有白鹿折角,結果進入魔穴的一眾世家生還者寥寥無幾,甚至有兩大世家家門破滅。而且自此之后,廣陵及周圍幾郡便頻發異事,好像有什么詭異的詛咒一般。我曾去信問好友陶侃,他雖只有寥寥數語提及此事,信中卻可見其忌諱和慎重。”
“如今白鹿再現,莫非前方真有大兇!”
司馬越遠遠望著白鹿,突然接過身邊一位侍從的弓箭。
他張弓搭箭,還未瞄準,白鹿便有所察覺殺氣一般,突然轉身,消失在荒丘之下。
眾人心中都各有所思,只有羅浮派的邋遢長老和那個不肖弟子蜉蝣子,趴在旁邊瞪著那遠方的白鹿,眼睛都直了。邋遢長老喃喃道:‘我怎么覺得,這白鹿有點兒肥!”
蜉蝣子咽了口唾沫,道:“許是貼了秋膘!”
兩人對視一眼,俱都看見了對方眼里的意動,而司傾城在旁邊聽得分明,暗暗的瞪了這邊一眼,記下了這兩人的面貌。
她面色不動,心里卻發狠道:“要是我心愛的小鹿有什么差錯,這兩個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錢晨也若有所思的看了這邊一眼,叫邋遢長老身上無故一寒,他臉上閃過一絲疑惑,暗中掐算了起來。
指尖卦象不斷轉換,卻遲遲沒有結果,卜算的天機一塌糊涂。
“兇!好兇啊!”
邋遢長老只感覺前方之地,蘊藏著極度的兇險,真有所遲疑,不敢往前踏出一步。
司馬越卻冷笑一聲,不當回事,徑直駕著東宮禁殿,闖入了祭神臺所在的區域……
這時候,邋遢長老的掐算終于結束,他面色凝重抬頭道:“大兇之兆!血光之災!”
“那咱們還過不過去了?”蜉蝣子遲疑道。
“兇的是他們,我們沒事!”邋遢長老伸手在已經看不出顏色的道袍之上擦了擦,把滿手的汗擦干凈,道:“走,我們跟進去……只要秉持正道,自然能逢兇化吉!如此說來,李太白還真沒說錯……”
邋遢長老大步疾馳,跟在了后面。
蜉蝣子則小聲道:“心懷善念,則無事,那有沒有說心懷貪念會如何?”
“你戒貪不就行了?”
“戒不掉啊!”
錢晨立身荒丘,回頭遠望祭神臺方向,那里錢晨的真身盤膝而坐,腿上還放著祝融血刃的血紅色刀身。他伸手揣摩血刃刀身,感應著此地那隱藏極深的魔道氣息,低聲數道:“一、二、三……六個、七、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