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血光朝著錢晨他們飛了過來,其勢迅疾無比。
司傾城感覺那一點血光之中,蘊含著是比風煞濃重百倍,仿佛匯聚了無數血煞,才凝聚成這一點如有實質的血芒。
她微微有些緊張,看到身旁的錢晨也面色凝重……
耳道神咿咿呀呀,非常驚恐的對錢晨說些什么,雙手比劃著一片尸山血海,它靈性天成比劃的異常生動,錢晨低聲道:“那是什么,我比你清楚!”
血光此時已經一頭撞向了天羅傘撐起的青天,那一點血光似乎是無盡血煞凝聚,錢晨此時手中的有情劍閃電般的刺出,在血光撞到天羅傘之前,截住了這點血芒。他收回長劍,只見劍尖之上一點血跡殷紅,沿著劍刃滑落下來,散發著絲絲恐怖的氣息,只看它一眼,便仿佛看見面前有無數血浪濤濤而來,直將自己淹沒。
這點血跡打在有情劍上,竟然將這柄神兵,沾染了一點血銹。
錢晨將劍尖滑落的血跡,滴入磁光瓶中,才對耳道神道:“以此血作畫,如何?”
耳道神瘋狂搖頭,然后張牙舞爪極盡兇惡的比劃了一通,它做出一幅幅諸神臨死前的模樣,用符筆在虛空中畫出祭神臺旁邊尸山血海的那一幕,那諸神戰死流盡的血,滲入五色土丘之中,被陰風卷起,深淵下,一蓬蓬血雨夾雜在陰風之中……
錢晨目視著有情劍上的一點血跡,低聲對司傾城道:“此乃諸神之血!”
司傾城微微打了一個寒戰,聽錢晨繼續道:“昔年大劫降臨,此地血流成河,諸神盡數橫尸,神血猶如小河流入深淵之中。陰風忽起,吹落血雨,這無盡鮮血飄飛在陰風之中萬載,不知多少斗,才能凝聚這這一滴!此血凝聚萬靈諸神之怨氣,一滴便有萬鈞之重,若是化開,只怕能染紅一湖之水!”
錢晨微微抬頭,看向前方,兩根風柱終于交纏在一起,撕裂了那紅黑的風煞,陰風亂卷之下,風柱之中的血光噴薄而出,無數點點血芒夾雜在陰風之中,交織成一片籠罩風口的血雨,鋪天蓋地朝著兩人灑落。
血雨傾盆,每一滴都意味著一片血海,這點點鮮紅萬載都未能干涸,在陰風之中染得一切血紅,看得司傾城頭皮發麻!
此時,她才知道為何黑色的陰煞之氣匯聚成的風柱,會呈現紅黑之色,昔年金陵洞天的一場大劫,究竟死了多少人?
錢晨有情劍狂舞,朝著面前的血雨一瞬間不知道劈出了多少劍影,將點點血滴斬落,但依然有漏過劍網的血滴,打在天羅傘上,青天顫動,噠噠噠噠雨滴打在油紙傘上的聲音,讓司傾城十分緊張,天羅傘垂落的靈光承受了極大的壓力,這仿若天地的靈光,竟然也劇烈的顫抖起來。
第一次,乾天一氣清罡殘破,一滴血雨撞破了天羅傘,落入這片小天地內。
耳道神練滿催動兩儀元磁神光,將其收入磁光瓶中。
兩人一小妖怪棲身的這片小天地,頓時出現了古怪的一幕,錢晨迎風劈出手中的長劍,刺破陰風,斬落血雨,于風雨之中開辟了一條道路,剩下一半未能攔截下來的血雨,打在了兩人頭頂的油紙傘上,透過天羅傘破洞漏下來的血雨,被耳道神捧著一個瓶子,四處去接。
一副破傘漏水圖,宛如貧賤夫妻艱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