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無間風煞之中,世家一行人撐著萬里云霄圖,頂在頭上,顧真人祭起納氣四海斗,正奮力容納四面八方不斷吹來的陰風。
玉斗之中狂風呼嘯,不斷顫抖,斗中黑潮煞氣翻騰,猶自震顫不已。
顧真人勉力抓著玉斗的兩側,撐一口氣,臉上憋得通紅。
萬里云霄圖上破了一個大洞,把蕭真人心疼的老臉之上皺紋亂顫,連自己染紅領口的鮮血也顧不得了,他一抹嘴角的血跡,咧嘴道:“怎么辦?方才此地的風煞突然大亂,我等措手不及之下,非但傷了許多人,還迷失了道路。”
“莫不是被魔道發覺了?”
朱真人靠在山河相鼎上哼哼,他為了撐住此鼎,被反震力震得吐血,渾身骨頭都斷了七八根。
鼎中的諸家子弟,雖然是誘餌,但也是幾大世家派出來歷練的。他們身為長輩自然能保就保,總不能任由他們遭劫。
此時大多數世家子弟和仙門散修都入了鼎中,只有王龍象的寥寥幾位,戰力不凡,還能出來與諸位真人一同應對。
周胤真人意味深長的看了旁邊的司馬越一眼。
如今他與那司馬家的大宗正,已經沒有東宮禁殿的保護,正站在山河相鼎之下,處境尷尬。
其依仗的法寶禁殿,已然被風煞重創,哪還有原先雷火煉金殿的燦爛輝煌?其上銅銹斑駁,殿門殘破,放在司馬越的掌中,就像地下隨便挖出來的廢銅塊一樣,沒有三十年苦心祭煉不能恢復。
沒了銅殿的司馬越,就像沒了牙的惡犬,失了虎皮的狐貍,精氣神都低迷了許多。
就連身旁一向趾高氣昂的大宗正,此時也有了幾分寄人籬下的覺悟,老老實實處在諸位真人的看守之中。他的一雙銅锏神光暗淡,上面書寫的三十二枚神箓,已經磨滅了十四枚,余下的也頗為殘破。
他們兩人被那紅傘下的惡靈陷害,迷失在無間風煞之中,苦苦支撐許久,卻等來了風煞暴動,東宮禁殿瞬間重創。
若非大宗正拿他還有用,順便一并護下了他,新晉的南晉太子險些還沒昭告天下,便命絕此處了。
好在兩人還有些時運,正巧遇到了被風煞亂流卷進來的一眾世家真人,因為兩方還沒翻臉的關系,成功托庇了進來。
但世家收留兩人,未必沒有威脅他們找出生路的用意!
“葬魔石臺之中,果然兇險無比!越太子在石殿地宮尋得那些萬載前遺留下來的只言片語時,除了指向這里的那一份秘圖,不知還有什么東西遺留?”
“我等一進來便被魔物襲擊,又有風煞侵襲,魔音鬼蜮,倒是司馬家準備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