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跟著一片旗幡,每面旗幡下還有一部道兵擁簇,端是軍容整肅,讓眾人身不由己的口舌發干,舉足無措。
而在旗幡的最中間,一面九曲柄的五色華蓋大氣堂皇,其上的靈光璀璨,極盡威嚴,華蓋籠罩了一架龍輦,以六條蛟龍拉車,逶迤而行,金車所過之處,陰風迎面分開,五色華蓋垂落彩光,將一應煞氣排斥開來。一道金色余波如同漣漪擴去,凡是金色光華說到之處,陰風煞氣都被震散。
加上后隊的錦幟寶幢、帳幕傘蓋、旌旗寶瓶,整副儀仗出現在無間風煞之中,堂皇里透著一股說不出的古怪。
“這是……”大宗正也不由的站起身來,他拿出一本圖卷,翻了幾頁,失聲道:“這般形制的儀仗,極為古老,旗幡之中有玄鳥黑龍……這是仙秦的禮制!”
司馬越也傻了眼:“莫非真的是仙秦復蘇的兇靈,在陰煞之中出行?”
“陰兵過境,見者皆死!”周真人收起銅盤,心中也有些緊張。
只有謝安抓著胡子,心中有些猶疑:“這儀仗,怎么感覺有些外強中干的意思?”
此時儀仗已經漸漸行到眾人的面前,司馬越突然看清了金色的龍車之上,一個熟悉的面孔,正笑盈盈的站在車轅上,手里還抱著一只九尾白狐。司馬越頭皮一炸,失聲道:“李太白!”
錢晨站在車上微微點頭,把司傾城的真身拉到自己身后,任由車中的神道法身氣息悠遠深邃。
他朝眾人抱拳道:“諸位真人,這是昆侖西王母之女,太真仙人的儀仗,萬萬不可冒犯!傾城公主因為得了天女的眼緣,被其收為義妹,我等便得以托庇于太真仙人,得其庇佑,暫免風災。”
司傾城躲在錢晨身后,心中莫名慌亂,撲通撲通跳個不停,看著笑得謝安慈祥的謝安,很是不安:“師兄為什么讓我冒充仙人,我的神道法身才不過四品陰神,就敢冒充一品神祇?只要這里有任何一人出手,便會立刻被拆穿……雖然謝公不一定會和我們計較,但是……好丟人的!”
她坐在龍車之中的神道法身微微動了動,頭上的冠冕珠簾顫動。
謝安笑呵呵道:“原來是太白,既然是前古正神當面,自然要引我們去拜見才是!”
錢晨非常淡定,自若道:“那我便為幾位引薦……”他來到龍車之前,低頭湊向簾子,對司傾城的神道法身道:“師妹,別怕,謝安石是自己人,待會他上來,你只要將昆侖鏡端好便是!”
謝安幾步上前,大禮參拜。
他看得那神道法相的周身圓光如輪,懸在腦后大放光明,那光明之中,正而不邪,神光璀璨,確是正神無疑,但這神祇的品級好像低了些,不應該超過陽神才是。但李太白說的鄭重,謝安確是至誠君子,為此也只想看看究竟,若真是正神擺譜,有些應由,他幫著掩飾過去就是。
莫說謝安,就是朱真人和周真人,待到初見時的震撼過去,魔音造成的心神動搖散去,也發現了某些端倪。
總覺得這尊神祇不如想象中的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