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想看看,自己的神魂根本都在道塵珠中,記憶里更有太上道祖的身影,誰家的神通,敢去偷有有關太上道祖的記憶?
偷……盡管偷,偷出一個太上到腦子里,他全宗上下死不干凈,就算我輸。
只怕魂飛魄散了,都要遺禍后人。
太上的身影是誰都能看的嗎?
他身合天道之后,看他一眼等若直視天道,錢晨自己都不敢多加回憶。
但這件事涉及錢晨的根本跟腳,絕無可能主動透露,姬眕更不可能知道這些,那他為何還選擇此人為目標?
錢晨微微沉吟,開口試探道:“昔年有一位一位道門天師,便是被無常宗的魔頭竊取了摯愛的記憶,上窮碧落下黃泉,兩處茫茫皆不見。”
“其深入黃泉,打破無常宗山門,只求取回自己的記憶……那一劫后,無常宗元氣大傷,到了現在都沒有恢復過來。可見此法害人傷己,一旦惹怒了高人,只怕生死大仇都不足以形容。”
“是啊!”姬眕一臉悵然道:“不過據說是那一代的廣寒仙子,欲借此了斷情劫,才主動舍去的這一段記憶。無常宗不過是誤傷罷了!吳剛天師,何以于此?廣寒情劫,果然恐怖至極……”
說著他不禁打了一個寒戰,轉頭看到錢晨的眼神透著一股殺氣。
姬眕不明所以,只得轉移話題道:“幽忘老魔因為功法的原因,所有見過他的人,都無法記住他。而此地眾多魔頭,能記住他的也寥寥無幾,所以我們對他動手不必顧忌太多。能記住他的老魔頭絕不超過一手之數。”
“那可不是,我還跟他動過手來著,都想不起來有這人。”錢晨心中腹誹。
錢晨真身當時不在,估計化身跟幽忘老魔動手的時候,被偷了幾個念頭,對此人也是印象全無。
但他為了掩飾道塵珠的存在,必須質疑,道:“若是我等殺他的時候,忘記了來意,甚至你都忘記了我的身份,那該怎么辦?”
“我來此地用間,難道就不害怕遇到幽忘老魔,被他竊取了真正的記憶?”
姬眕道:“白虹劍氣,意在劍先。只要一劍在手,無論被竊取多少殺意,都能憑著劍法的本能而動,只要在出劍之時忘卻一切,眼中只有目標,自然不怕他搞什么鬼。我記得,你也得了此劍的幾分精髓。”
“忘戰而劍,極是兇險,全心投入斗劍之中,只怕會忘了后路,失去了一劍不成,立即遠遁之念。”
錢晨已經隱隱贊同了他的看法,但還是轉圜了兩句道。
姬眕施施然道:“刺殺那幾位老魔,有何人不是兇險萬分?我等和幽忘交手,至少要三個呼吸才會有人發現。九個呼吸之后,才有魔頭來援。而其他人只怕更加短暫。”
“九個呼吸,很難殺得了此人。”
錢晨習慣性的謙虛,其實此魔最大的能力被自己克制,錢晨只需七個呼吸便能將之斬殺,但若是如此,誰都會知道他身上有秘密。
他假裝猶豫片刻,把一枚印璽交到姬眕手中,道:“將此印放在祭神臺上,至少能為我們爭取三刻時間!”
“元陽帝印……”姬眕看到了印璽上的刻文,不禁面色古怪。若是真有元陽帝印在手,那還啰嗦什么,一印砸下去,整個洞天只怕都要崩潰。
“仿制的!”錢晨不得不提醒道:“此乃羅天法器,會引動祭神臺的異變。”
姬眕將信將疑,將之收下。
兩人議定了后面的行動,錢晨突然笑了起來,那笑容十分浪蕩,叫姬眕背后汗毛豎起,捏住手中飛劍道:“你干嘛?”
錢晨笑道:“你不覺得這樣出去容易引起別人的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