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啖無奈道:“我這雙眼睛,不分什么美丑,便是道旁老農,廁中污穢都看得,唯一見不得人間丑惡,以及優柔造作。”
“那就是見不得俗人!”
那人神秘兮兮的湊了上來,低聲道:“聽聞你和三年前那位有舊,不知可還有元氣之丹的……內個?”
他搓了搓手指,討好道:“我聽聞崔二爺求過耳報神這種精怪的消息是吧!若是有元氣靈丹,我知道哪里能給爺摸一個來!”
崔啖沒好氣道:“若還有靈丹剩下來,我哥都不夠分,那還顧得上外人!”
那人一聽也是,崔琰候選下一任神州二十八字,就算還有靈丹,也得緊著他不是?只是他得了些消息,才想著問一問,便試探道:“那崔爺這幾日采購靈藥,是……”
崔啖心中更是悶悶,錢晨昔日所贈的凝碧丹,能褪去體內濁惡雜質,在他沖擊通法之時頗有助益,結果他用了一組,剩下的幾顆都喂了眼中的登徒子。
等到崔琰為結丹開始準備的時候,他才發現此丹對于閉關沖擊丹成,竟然也有益處。
而這般益處,竟是清河崔氏萬年底蘊都追不回來的。
家中父母固然是不在乎是哥哥弟弟哪個受用了靈丹。
但崔啖剩下的幾顆,拿去喂養了精怪,卻是說不過去的,便在家中被責備了幾次。
崔啖固然知道十六公主那里還有,但他和十六公主的交情,全憑著錢晨留下的幾分情分,怎好討要這般貴重之物。
因此雖然心中懊悔,卻也只能向公主求了錢晨昔日用的丹室,借助翼火蛇,試著煉了兩爐丹藥,憑著錢晨昔日的幾句指點和天師點化的翼火蛇之妙,倒也讓他煉成了一爐,但成丹的品質嗎?
那就不用說了!
距離元氣之丹,更是十萬八千里……
就連今日來此,也是在丹室運用了目術神通觀察火色,熏著了眼睛,不得不借助美人溫養。
那人刺著了他的痛處,崔啖那里會有好聲氣。
那人也知道冒犯了崔啖,只能訕訕一笑,討了個饒便退下了!
這時候,散花樓中突然掀起一陣喧鬧,一個聲音哈哈大笑道:“聽聞胡大家乃是仙音妙玉閣真傳弟子,非但于琴道之上造詣無雙,更修得一身玉肌仙骨,妙玉閣不禁雙修,不知仙子大家看我如何?”
“散修也敢在這里放肆,我江東陸氏在此恭候胡大家!”
崔啖心中微微驚訝:“這美人的來歷,竟然是仙門真傳?既有修為在身,我借她采氣養眼,當不會冒犯吧?”
“諸位客氣了!”
一個極為動聽的聲音從簾幕后面傳來,清脆悅耳,卻是猶如仙音,更帶著一點小嬌媚,猶如羽毛撥撩人心底。
崔啖聽到這個身影,都感覺口干舌燥,心底有些癢癢,看左右那些世家弟子,更是不堪,癡相顯露于色。
一只芊芊素手掀開那幕簾。
只見香風之中,許多花瓣飄來,一派錦繡之色,繽紛的花瓣之間一位美人手撫瑤琴,斜斜靠在青紗遮掩的綺閣之中。
花瓣飄零之中,帶著清脆猶如玉石交擊,絲竹纏綿的聲音,自是一種修行外景顯化。
崔啖伸出手來,接住了一片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