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貨!”錢晨看著已經開花的靈草極為失望:“這靈蝶花本來就不是以靈氣充盈入藥的靈草,在以其為主藥的九日蝶心丹之中,也只是借助其一甲子出世九日,一日九變的那種蘊含蛻變之力的奇異藥性而已!”
“這靈草八次蛻變不成,卻能僥幸存活下來,極是罕見,要知道即便每一次都將精華返本歸源,對于靈根來說也是一次死劫!”
“八次蛻變而不死,那位養花的結丹女修,到真是個愛花之人!”
“若是在第九次開花之前,讓我見著了此花,我自然能夠以丹道之法,從青蟲出世之際,便將它當做丹來煉制!一連九日,一日九變,一點一點將此花煉成一轉靈丹,再用還丹之法,將靈丹內的蛻變之力,重新歸入靈根之中。”
“屆時,靈根五百年來九次生死大劫的蛻變之能,便會重塑其根基,將其升華到另一種境界。”
錢晨掐指算了算:“一株開九花!”
“這靈根有九蝶環繞,常開不謝,而且花開所化的靈蝶能遨游大千,一拍翅膀便能挪移千里,采來大千世界億萬種花朵,每甲子重歸母株。那時候,用億萬靈花的花粉煉制的靈蜜,必然是無上珍品!”
“而這株靈根煉制的法器,便有操縱九只靈蝶,巡視大千世界之能,勉強也夠得上承載木德的品級了!”
錢晨反復推算過一遍,這預想中的靈蝶釵,與自己所知南華派的滄海一夢蝶法禁甚是相合。
若是真的輔以木德祭煉成法寶,便是極少數能寄托神念,遨游虛空界海的法器。
九只靈蝶寄托一夢,飛入其他世界,以靈蝶幻化成人,可以以夢入道歷練道心,也可以分神游離其他世界,乃是道門之中都最為稀少的道心之寶!
但這一切卻都被那修士的無知給毀了!
青蟲破繭之后,便會奪去靈株的所有靈氣。
如今這一株靈根,其實根已經枯死,全靠錢晨的以靈丹吊著性命。
靈株的精華被靈蝶所奪,再無可挽回,就算錢晨毀去靈蝶以蛻變之力,重新救回來,也不過是一株尋常的靈蝶花罷了!
“這靈蝶蘊含九次蛻變之力,倒是能煉成不少神妙的丹藥,但畢竟不是同源所生,這種蛻變之力再無法造就原本母株那般神妙的靈根了!唉!見過最美的風景,對于其他便無心顧留了!”
錢晨嘆息一聲,繼續催動禁制,將埋在靈植根系旁邊的數枚靈丹催化,丹氣注入靈根之中,維系那一線生機。
但那飛舞的靈蝶,還是猶如黑洞一般,不斷的吞噬著母株的生機。
錢晨發出一連串法訣,生生打入了母株之中,構筑了九層的滄海一夢蝶法禁,他如今以母株為爐,投入靈丹來祭煉這件靈蝶法器,倒也有原本的幾分妙用。
至少附上神念,夢游大千還是可以的,亦是極少數能寄托陰神遨游的法器。
眼看最后一絲生機也要被轉化為禁制,錢晨微微思量,還是停下了手中的法訣,放棄了第十層禁制。
他看著那只在空中飛舞,曼妙無方的靈蝶,微微一聲嘆息:“事不可做盡,畢竟是一位愛花之人數百年的心血,我怎能不留一線生機!”
錢晨伸出手來,一點蝴蝶的腹部,便催動它產下一枚晶瑩剔透的靈卵。
冥冥之中,他好像看見一位中土打扮的少女,來到了自己面前,伸出手來接住了那只飛舞的蝴蝶。
她的眼神之中蘊藏著一種期盼與懷念,真摯動人!
錢晨一聲嘆息:“原只是遠嫁海外時,自從故鄉帶來的一盆花,原本以為只是一個消遣,卻在花開之日,鬼使神差的不忍花蝶離去。強留下來之后,漸漸變成了一種執念。此花之中便也冥冥寄托著這種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