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彩菱適時捧道:“可是小姐,長明那邊看的緊,若是……”
“無妨,這點面子我還是有的!”
韓妃作勢感嘆一聲:“司人已逝,我為師叔求來的固元靈膠也無用了!你既然身懷遺命,便扶著師叔的棺槨,于我一同去瓊湶舊地吧!祭拜過后,再正式拜入瓊湶門下,也算續上了風閑師叔的道統。”
何七郎只感覺自己懷中的銀鏡微微一顫,聽師父傳音道:“韓家有兩個女兒,這個不太成器,日后見了她姐姐韓湘,你再親切一些!”
何七郎心里也在起咕嚕:“雖然我未曾讀過許多書,但在中土傳來的話本里也看到過,妃乃是皇帝的侍妾一流,并非正宮皇后,哪里有正經人家給女兒起這種名字的?”
“她先前還提到有龍太子追求,莫非也是嬪妃之流,瓊湶讓這等女子當家做主,卻是有些……”
他猶豫了少頃,才沒有把自甘下賤這四個字落在心里。
韓妃本來知道自己這個師叔的性子,吃軟不吃硬,本待只要自己以禮相待,與韓家關系密切的風閑定然會成為自己這邊的一大臂助。就連那祖師傳下的靈物,也遲早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以風閑的性格,是絕不會貪圖的。
但如今計劃出了些差錯,未想到風閑竟然先走了一步,如今那靈物大抵落在了這個童子手里。
依著韓妃的性子,自是不愿強索過來的,縱然這童子不過練氣境界,當不得她隨手鎮壓,但師叔剛去便如此欺他,未免弄得臉上不好看。
好在先前風閑留有遺愿,不愁他不跟著來,到了瓊湶舊地,讓他名正言順的拜在瓊湶門下,她這個少掌門自然有千百種辦法,讓他自覺的把東西獻上來。
無非是動之以情,許之以理那一套,就算最后此人軟硬不吃,落入了自己掌中也決計逃不出去!
因此韓妃便由何七郎收拾了風閑的遺體,讓他也上了竹筏,百十只錦鯉道兵布置成陣法,驅策著竹筏向著海外駛去!
羅真仙門中,錢晨突然睜開了眼睛,他腰間的靈蝶佩赫然破碎,錢晨伸手在殘玉之上微微揣摩,此番種種讓他沉吟了許久,這才棄了法器的碎片,招來耳道神和金銀童子,喝令耳道神揮手畫了一副無量海皇法相的畫像。
然后趁著夜深人靜將此畫替換了潛藏在附近海域的法相。
海中一個浪花翻涌,卻見堆雪之間,一個身著藍色道袍,面目與錢晨無二的道人騎著白鹿從海中走出。
白鹿踏著海水,向著東方疾馳而去。錢晨真身在樓閣之中猶然不能放心,他掐算起來,只覺得此番劫數并不簡單,背后牽引甚多。便將火脈之中的大日火師法相也請了出來,只叫九火炎龍繼續在那里翻騰,也不怕諸位化神看穿。
自己將重煉過后的朱雀火尖槍和大日法相一并化為一道虹光,投給了遠處的海皇法相!
一席藍色道袍的海皇法相,袖子一攏,將遠處遁來的虹光收起,自己騎著白鹿悠悠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