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閑嘆息道:“這靈根若是能有個結果,贈予道友又如何?總比落入了這些欺師滅祖之徒手中好。但道友,我們如今是在龍王手底下逃命,那還敢去招惹背后有龍族撐腰的長明派,圖謀他們種在宗門禁地的靈根?”
錢晨輕笑一聲:“長明派在龍宮眼中又算得了什么?豈會時時關注?而且看這葫蘆只落在一個通法散修手上,便知道他們對那祖根的看守也未必有多森嚴,以我們如今的狀態,混進去又有何難?而且道友駕驅妖鰻,卻不自覺的來到了此地,難道不是心有牽掛嗎?”
風閑子聞言有所意動,低聲道:“瓊湶宗有一門密庫,乃是宗門歷代藏寶的所在,應是被長明派奪走了!但密庫安置的十分隱秘,他們絕難以發現……”
“我們聯手干一票!我只要那葫蘆靈根新結的那顆葫蘆,靈根和密庫都歸你瓊湶重立宗門所用!”錢晨斷然道。
“道友有所不知,祖師當年便說這株葫蘆來自天界,地仙界靈氣衰竭,不復上古,早就難以孕育此藤。一摘使藤稀,再摘猶自可,三摘絕生機,祖師一摘過后,第二朵葫蘆花卻是被長流真人打下,如今那葫蘆藤的一點生機,乃是由最后一枚葫蘆維系,摘下之后,只怕靈根便要本源斷絕,漸漸枯萎。”風閑子嘆息道。
錢晨沉默不語,卻聽風閑道:“葫蘆藤如瓊湶、長明兩脈的因果,藤蔓枯萎則兩脈情絕!我瓊湶有祖師所托,看守承露盤殘片的重任,依舊是祖師道統。長明派卻投靠龍族,損傷祖師所種的靈根,已是兩脈分道揚鑣,斷絕關系之際了!道友,葫蘆和天外靈根都給你,請助我奪回密庫,斷絕長明派中的祖師道統!”
“好!”錢晨斷然答應,看著外面這些人,目光停留在背著葫蘆那人身上道:“正好可以利用此人,助我等潛入長明派中!”
風閑聞言便熄了繼續遁逃的念頭,鏡光一轉,收回了對七星鰻的加持。
七星鰻沒了鏡光營造的月華為它化解毒性,頓時精氣一衰,強橫的肉身開始流膿化血,麻老見狀眉頭直跳,道:“青木君,收了你那毒水葫蘆,莫要損傷了我要的靈材!”
神色倨傲的青木君冷笑道:“這毒水葫蘆乃是長明真傳夏少主借我所用,毒水收發由心,就是毒性之烈,也在我一念之內!只會化去妖鰻的血肉,傷不了你要的東西!”
七星鰻傷痕累累,氣息漸漸衰微之際,那蠻人尼坤猛然咬破舌尖,噴出一口心頭血淋到黑幡上,頓時黑煙滾滾,無數生魂從幡面沖出,化為一只鬼首,張口撕咬在了七星蠻身上。
頓時無數生魂順著傷口涌入,吞噬著妖鰻的精血。
青木君見了頓時大怒,一拍背上的葫蘆,毒水涌上,那些生魂沾了毒水,卻也哀嚎一聲融化在毒水中,尼坤放鬼將七星鰻吃了一半,見到那麻老和其他修士都開始打滅那些厲鬼生魂,這才收攏了陰魂,將旗幡插回背上,笑道:“你們急什么?我這不是在給此妖最后一擊,徹底了斷其生機嗎?”
“放屁,你就是想趁機掠奪精血,祭煉你那妖幡!”麻老跳腳罵道。
當即不顧著毒水污血,朝著七星鰻背上的骨刺尋摸過去,他探了探骨刺,一無所獲,臉色微變,隨即摸向了脊椎骨處,這才神色稍霽。
麻老一掌劈開鰻妖的脊椎,從骨節之中摸出了七枚閃爍星光的骨珠,臉上的皺紋頓時擠成一朵菊花,隨即看仔細了,才嘀咕道:“奇怪,這骨珠的火候,怎么沒有我想象中的深?”
“那也值了你那破陣!”
尼坤譏諷一聲,探手摸向了鰻妖顱中的內丹處。
隨即他臉色一變,眾人也具是一驚,聽他道:“怎么沒有內丹?”
“什么?”青木君頓時翻臉,身后的青皮葫蘆冒出滾滾的毒水,化為一只大手將他逼退,自己親自上前查看鰻妖的頭顱,才發現顱骨之中竟然一點妖丹存在的痕跡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