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背上的那個女子來到金刀峽外后,只是側身乘在白鹿上,踏著海波靜靜看著那攔海而立的真龍玄水陣。
白鹿所過之處,四海伏波,停足而立,一陣波瀾擴散出去,讓整個海面都澄靜如銀鏡一般。
女子如此坐在白鹿之上,靜謐祥和,一時間仿佛隔著金刀峽與遠方翻滾的云水對峙。
一方波瀾壯闊,云水共天,另一方仿若清微白蓮,微瀾不起,圣潔祥和。
如此竟然給人一種動靜對峙之感,仿若女子一人一鹿便能與那龍族攔海大陣抗衡,比起其他幾位仙門大派弟子,更顯出一種不凡來,襯托的女子越發的圣潔!
真龍玄水陣中,有龍吟聲滾滾:“云千重,水千重,身在千重云水中……兮渃!我龍宮此來,只為與東海修士一較高下,奪回我龍族的至寶!與你南海珞珈山無關,你有何必趟這趟渾水?”
白鹿上的女子淡淡一笑,聲音輕妙悅耳,輕聲道:“太子,兮渃此來,乃是為了勸太子就此罷手,兩族相安!”
“兮渃乃是佛門中人,有普度眾生之志,自是不愿見得東海為了一件身外之物,鬧的生靈涂炭。龍族乃是天庭赦封的四海之神,自是清福正神,尊貴無比。其富有四海,何必為了一承露盤而結下因果?因此,我才自愿來此,勸說太子撤下此陣,與東海修士重修于好!”
她說著臉上浮現一絲動容,似有一種出塵的慈悲,為東海生靈垂淚!
陣中的龍吟長嘆道:“此事,不是我能決定的!兮渃,我不愿與你為難,你退下罷!”
白鹿背上的女子兮渃聽聞此言,不禁垂首,睫毛微微顫動,有一種無言的悲憫之感,籠罩了整片海域的眾生。甚至連少清的飛舟之上,那內門弟子洛南都不由感嘆了一聲:“這位兮渃仙子太過善良了!竟然妄圖一人說服龍族退去……”
剛說完,他頭上就挨了謝劍君的一劍鞘,一種無拘無束,灑脫至極的劍氣揮灑,才將飛舟從這種安寧祥和美好中割裂。
何七郎這才從她的魅惑之中掙脫出來,暗自警醒,心中道了一聲:“此女好厲害的魅術!”
“珞珈山雖然修得是普度慈航之道,但她們每代的世間行走,卻都是修得佛門的妙相天女!”
謝劍君警告道:“此法乃是佛陀菩薩的外感之相,最重感化天地,我少清一顆劍心斬破萬法,只要不自迷,便不會被她所迷,你們可別著了她們的道了!”
何七郎也發現,除了他掙脫魅惑費了點勁之外,其他少清弟子,包括剛才出言的洛南身上皆有一絲劍氣浮現,頓時都已經神色清明,神色慎重了起來。
珞珈山的仙子兮渃雙手合十,對陣中的龍影微微躬身,低聲道:“兮渃乃是出家之人,男子以釋為姓,女子以梵為氏。”
“太子還請喚我梵兮渃!”
看著‘女神’身騎白鹿,黯然從陣前退下,給此地的人族,龍族修士留下了一個深刻至極的印象。
雖然沒有前幾位闖陣者強橫霸道,但卻潤物細無聲,反而更為深刻。
錢晨站在礁石上,摸著下巴的手有些凝滯了!
少頃,他才繼續摳了摳自己的臉,感嘆道:“太重了!這茶味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