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中一絲大兇之氣,滾滾煞氣透過目光落向那石臺,竟然讓石臺的禁制發出了崩碎的聲音!
扶搖夫人神色一凝,低聲道:“北疆窮奇妖部?”
那只窮奇的目光落在了畫上,只見那副畫中的佛手卻有一絲金光泛起,突然佛手猶如蓮花一般舞動,透出絹帛!
不起眼的石臺爆發出強大的神輝,一道道猶如金色鎖鏈一般的禁制從虛空之中浮現,鎖向那副畫卷。
伴隨著佛手兩指扣向手心,結成釋迦說法印!
根根金色的鎖鏈禁制頓時崩斷……
石臺震動越發劇烈,古樸的石臺出現了裂痕,其中流出了宛若血痕的玄黃,黑色的石臺斑駁殘破,石臺之上傳出若有若無的聲音,那是一種古樸悠長的語調,念誦著無人知曉的咒語。
“這尊石臺,恐怕是天夏時期的巫道遺物……”錢晨終于開口。
“石臺來自南荒一個古老的部落,乃是部落的巫祭石臺,荒人在上面血祭敵人,獻給巫神!被我瀛洲閣好不容易弄出來的。但動了石臺,仿佛會遭受詛咒,甚至有幾位元嬰真人因此身死!”
瀛洲閣的化神神色越發驚異,看著和石臺對抗的佛手畫卷。
那兇狠的窮奇大漢冷哼一聲,對此十分不屑:“一個破石臺而已,什么詛咒、神異,最終都要落在肉身之上!人族肉身孱弱才會被咒殺,喚作我窮奇一族來,又豈能傷我肉身分毫?”
包間之中的錢晨,卻遺憾的搖了搖頭。
“這石臺有資格放在我的墓中,上面留有許多愿力和祭祀的痕跡,僅憑本能,便足以抗衡法寶。但可惜遇到了耳道神的畫……”
石臺散發神輝,有古老,令人頭皮發麻的巫歌響起。
石臺上甚至出現了遠古先民的殘影……
“我竟然看錯了!”錢晨的眼神猛然一凝:“這座石臺的來歷還要古老!是從太古舊天時期傳下的,不過新天建立后,它受創極重,才作為巫神祭臺重新雕琢,在天夏神朝受巫祭供奉!“
“但巫神的時代究竟已經過去了……”
“六天故氣,最是被耳道神克制!”
“畢竟耳道神乃受太上法印赦封成神,舊天的東西,難以在新天久存!”
看到這樣的異象,眾多修士都為之變色,臺上的九川居士,扶搖夫人都不由動容地看著這一幕。那只窮奇也才目瞪口呆,被一種恐怖的氣息籠罩!
石臺被搬回瀛洲閣這么久,從來沒有這么大的反應,似乎是這幅畫卷,激發了它的對抗。
這是佛法和巫祭,隔著漫長的時光在對抗嗎?
瀛洲閣的化神很緊張,這兩件不凡的寶物產生了對抗,這種場面出乎了他們的預料,最壞的結果,可能是同歸于盡。
佛手結成說法印,天地間回蕩著六聲洪鐘大呂一般的聲音……
唵、嘛、呢、叭、哞、吽!
每一聲都仿佛開辟了一個幽暗無比,深邃黑暗的世界,六聲齊發,便有一種難以想象的法度輪轉。
那六聲真言落下,巫歌咒語,先民幻影都驟然破滅,宛如一種無法想象的法度橫掃了一切舊的法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