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北玄見諸王這般他也放心不少,開始靜下心來享受皇帝的待遇。
這時一斥候模樣的士兵通報后步入大殿,隨行偏將上前交涉后返回。
“陛下,明日天亮時我軍便可抵達兗州,前線來報,大先鋒已率左右前鋒連夜進攻兗州東部八城,盡量趕在陛下抵達之前,將其拿下。”
偏將上前遞出一根玉簡,旁邊有一和尚正坐著吃雞腿,聽言他伸手一招,玉簡飛空,油膩手指再捏出一法訣。
只見玉簡之上頓時光芒涌動,一副巨大的戰時圖投影在空中徐徐展開。
和尚邊啃雞腿邊低聲笑道,“小小逆賊,八城兵力不過兩百萬,就這還敢造反,真是不自量力。”
他轉頭看向皇座,邊吃邊說,“陛下,照我說就讓灑家直搗敵巢,去那雪嶺城把戴律和張長生的腦袋給您擰下來當夜壺用,到時候我看還有誰敢冒犯天家威嚴。”
秦北玄無語的看他一眼,原本以為林如斯那莽夫還有王騰已經夠粗魯了,沒想到皇叔送來個更狼滅的。
這赤膊著上身通體金黃的壯碩和尚,名禪滅,又叫殺生魔佛,皇叔府上客座。
此人師承佛門正宗,卻不知為何墜入魔道,成了一代魔佛。
親手送佛宗一干僧侶入了輪回不說,之后行走天下,更是殺人無數,于殺道中走至王者巔峰。
后面在江湖上消失多年,沒想被皇叔收為了座上客。
看樣子皇叔這些年,也做了不少事啊……秦北玄心里想道。
“你有本事就去唄。”一旁的林如斯斜著眼睛嗤笑,端起酒杯豪飲一口,又言道:“你也別兩個了,大氣點,搞八個來,陛下兩個,咱一人一個,哈哈。”
話雖如此說,卻不難聽出他語氣中的嘲諷之意。
先前就有消息傳來,三圣宮,有四位王者帶了一干高手入境兗州。
加上兗州叛軍原有四王,足足八王!
禪滅轉頭看向林如斯,咧嘴一笑道:“小子,敢看不起灑家,莫不是忘了當年灑家是怎滴拿你的命根擰麻花的了?”
殿內眾人聞之盡皆哈哈大笑,只有曹督主面容苦澀。
旁邊有一駝背老者嘿嘿笑道:“如斯幼時去皇叔府找苦禪學藝,確實受了點小苦頭。”
另一位黑衣劍客則笑瞇瞇道:“那怎能叫受苦?若無大師昔日打磨之功,今日如斯的槍法哪有這般之神?”
兩人左一言右一言。。
林如斯自是被氣的臉頰通紅,捏碎金樽憤而起身。
手里銀光一閃,一桿銀白長槍已然被握在手中,粗壯的大腿猛然踩在桌子上,森寒槍尖直指禪滅。
“老禿驢,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你別得意,再過幾年老子定要把你按在地上摩擦,以報當年之仇!”
“呵!”禪滅諷笑,坐在靠椅上舒服的往后一躺,渾身肌肉舒展,語氣中帶著輕蔑,“陛下說這話灑家就認了,你小子這麻花槍,可還不行。”
他豎起吃剩的一根雞骨頭左右晃動,黑色火焰燃起,骨頭化成黑煙消失不見。
王者巔峰,和半步巔峰,這之間還是有著不小差距的。
當今天下,圣境強者不出,王者巔峰便是這世間無敵!
秦北玄漫不經心的看著下首,這幾位都是皇朝戰力高層。
禪滅自不用多說,圣下無敵的境界,對付普通王者,以一擋二甚至擋三都不在話下。
他也是皇叔給自己送來的最大保障。
那駝背中年牧通,則是皇朝供奉殿中人,乃當世一流的刺客,境界雖沒有禪滅林如斯那般高,但瞬間爆發的力量卻是不弱多少。
此外還有那黑衣劍客,風云峽谷的最后傳人,名封南,人稱劍豪,劍如其姓,快若疾風,曾憑一手斬鋼劍訣縱橫天下。
兩位供奉在供奉殿里雖不是最強,其忠誠可靠度卻是無需懷疑,盡皆為先皇親自培養。
如今大夏五州動蕩,皇宮之內也有人別有用心。
若非真正可靠,皇叔也不敢把人派到自己身邊。
有這幾人在,另加老曹林如斯,秦北玄對此行倒是放心不少。
隨意瞟了眼正欲繼續與禪滅對剛的林如斯,后者自是吶吶的安靜了下來,秦北玄這才淡然說道:“諸位皆為我朝國柱,實力朕自是信得過的,不過此戰關乎我大夏國威,直取戴律張長生首級,贏得太過輕松。”
下首諸人面露疑惑之色,卻又若有所思。
“戴律張長生,當誅,入境四王,亦當斬,所有參與、煽動叛亂者,一一制裁,罪深者,誅九族!”
秦北玄伸出一只手掌,緩緩握攏,語氣由漫不經心轉為冰冷,“此戰,朕要將兗州叛軍一網打盡,要讓那有異心者徹底膽寒,今后的大夏,民安國泰,子民歸心,朕令所至,無人敢阻!”
幾位王者的眼神終于有了變化,身形微晃間,顯示出其內心的波動。
先皇圣明,傳位于陛下,大夏無憂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