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聲響起,嗒嗒聲中,兩道身影并排而行,從太極殿內走出。
秦北煌一路往前,來到南楚五位王者的最前端,目光同樣毫無波瀾的看著上方。
但其眼神深處卻有絲絲復雜難明的情緒匯聚。
嫉妒,不服,殺意。
“卸自是要卸,只是三弟能否騰出你的位置來,讓為兄坐上去,這靖王,由你來當可好?”秦北煌笑著說道,似乎在嘮家常一般。
秦北玄看著自己這位兄弟,淡笑一聲,“你認為你有這個資格么?也罷,今日就讓朕看看,你說出此話的自信從何而來。”
“哈哈,三弟果然還是這般驕傲,為兄若無準備,又豈會讓你騰出位置來。”秦北煌嘴角吮著冰冷笑意。
“朕拭目以待。”秦北玄說道。
站在靖王身后的王袍青年搖著折扇輕笑道:“大夏如今的皇帝,果然是不知天高地厚,是應該換個人來做,炎叔你說是吧?”
王鑄九身邊,那赤發老者氣息不展,認同的點了點頭,“不錯,大夏由此人執掌,豈能護我中土西方子民的安全?”
“是啊!年紀不大,口氣不小,剛成王就敢這般說話,都是仰仗那幾條狗罷了。”王袍青年含笑開口。
赤發老者聞之哈哈大笑。
兩人旁若無人的聊著。
然而上方紫金宮殿中,包括秦北玄在內的六人表情盡皆毫無變化,平靜淡漠,甚至看都未曾看他二人一眼。
兩人也不在意,猶自笑著。
秦北玄要維持逼格,自然不會輕易動怒。
林如斯幾人,堅信自己的陛下待會頂多幾招就能打殘下面這群南楚來客,自然也不會動怒。
眼下跟隨陛下維持逼格最為重要。
再者靖王秦北煌已被劃歸為叛逆,他們作為皇朝正統,自然不能與為這些宵小之輩動怒。
就在這時,太極殿側又有兩人前來。
之前被王袍青年吩咐走的那一位王者,跟在一女子身后緩緩出現在眾人面前。
說是跟隨,更像是挾持。
女子身著華麗宮裙,頭頂鳳儀之冠,肌如白雪,眉若秋水,清眸流盼間,窮奢極美的宮殿仿佛要為之失色。
只是那臉頰上有輕紗遮掩,但那若隱若現的輪廓之間,卻是露出近乎完美的臉頰弧線,依稀可見其下足矣令百花黯然的絕世芳華。
這般氣質絕色,當屬天下罕見。
這女子始一出現,王袍青年的目光便落在她身上未曾脫離,帶著絲絲癡迷與狂熱。
女子對之視若不見,平靜的掃視周圍人一圈,看向紫金宮殿上那道青年。
“你回來了。”
聲音聽不出喜色,亦聽不出慌亂。
秦北玄暗地里嘴角一扯,知曉了來人是誰,只是暫時判斷不出兩人之間關系親密到了何種程度。
眼下場合正式,他便輕輕“嗯”了一聲。
深邃的目光有意無意在女子身上停留了少許,便又移開,看著空中。
似乎自言自語,又似乎在和誰說。
“不浪費時間了,你們幾位,還要朕一一請出來么?”
場中陷入寂靜,秦北煌背負雙手面容無波,王袍青年臉上露出了笑容,似乎在等著看笑話。
寂靜持續了幾息,終于被人打破。
秦北煌身邊的空氣,毫無征兆的波動起來,下一刻一白衣身影出現在那兒。
來人中年面龐,長發披散在腦后,一雙眼睛里有淡淡的邪意縈繞。
看清此人,封南牧通紛紛冷笑出聲,口中再也不見以前兄來弟去的親密稱呼,紛紛怒喝。
“徐幽,先皇待你不薄,你為何違背先皇旨意,倒行逆施,助秦北煌這賊子篡位?”
“徐幽,叛徒!”
喚作徐幽的邪魅男子并未多說,現身后瞇著雙目站在秦北煌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