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玉龍?”陳王輕笑一聲,聽不出任何意味。
然而戴大公子耳中卻突兀的響起了一道聲音,“戴兄,爾父戴律隕于夏朝之手,陳某知你背負血海深仇,為了家族延續才不得不茍活,陳某也不怕告訴你,今日過后,大夏姓陳,你若此刻退下臺去,日后皈依我教,陳某保你繼續當兗州侯!”
戴玉龍隋然抬頭,對上的是一雙古井無波的眸子,其深處意味難明。
陳王,好一個陳王!
大庭廣眾之下,竟傳音讓自己歸順月神教,而且他說,今日過后,大夏姓陳。
真是有意思啊,敢對那位的位子動心思,該是說你們勇氣可嘉呢,還是自尋死路。
戴玉龍心中冷笑,如是傳音:“多謝陳兄賞識,只是在下接到的命令可不是讓我歸順貴教啊!”
“哦?那是什么?”陳王淡然傳音問道,知道對方算是拒絕了自己,也不動怒。
拿下五州后,有戴玉龍在,統治兗州確實會方便不少。
然而這并不代表只有他能當兗州侯。
戴玉龍翩翩一笑,傳音回應:“陛下有令,讓在下特意來與你對戰,恐怕今日陳兄的性命,就要留在這里了。”
這般話語一出,即便是陳王也有些愕然,像是懷疑自己聽錯了。
卻見對方笑瞇瞇的看著自己,不僅面無懼色,反而有躍躍欲試之感。
陳王搖了搖頭。
既執意找死,那只能成全。
他隱藏在袖袍下的一雙手慢慢抬起,露出其下如玉般潔白的手臂,不染一絲纖塵,但卻透露出讓人心臟驟涼的寒月之光。
“那戴兄可要想想,是哪處地方得罪了你口中的陛下了!”
伴隨著最后一個字眼的落下,陳王的身影驟然升空。
如有幽月當空,那空中身影所處之處,月光幽寂,周圍的空間頓時變得黑暗了些,襯托出那灣幽月所散發的皎潔光芒。
月光愈發熾盛,照向周圍,遠比平日里明月帶來的寒光要幽冷,戰臺上甚至凝結出了冰霜。
觀眾席上的普通人得此光照耀,只感覺渾身被凍結,竟難以動彈,心神震顫間,感覺生命似乎在慢慢離自己遠去。
直至前方負責機動的洞玄境強者撐起護罩,才好受些。
這時他們看向半空里那人的眼神,帶著真正的驚懼之意。
只是動手前泄露的余威,便已恐怖如斯,和其他洞玄境之人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上!
他真正的攻擊,該有多強?
月下陳王,名不虛傳。
空中站立的陳王,其眼里不再含有絲毫感情,蒼白冰冷到嚇人。
伸出的手臂立掌如刀,輕描淡寫的一揮。
這過程中,更加清冷幽寂的光芒在他手間匯聚,最后化成半輪月刃。
月刃持續向下,在半空里不斷變大,光芒愈發奪目。
到最后,足有數十丈寬廣,這一站臺的大半區域被覆蓋,如同一輪真正的半月降臨而下,要粉碎一切!
聲勢之浩大,已然不弱于王者普通一擊。
即便是普通人,也能夠清楚的感覺到這半月之上帶著無與倫比的鋒芒,即便是精鐵巨石在那面前,也會如紙糊的一般,不堪一擊。
這等攻擊,真是洞玄境之人能擋的嗎?
剛好處于光刃下方的戴玉龍,眉間浮現冰霜,衣袍不動,早已僵化。
然而他目光里卻是毫無驚慌之意,甚至有些小激動。
終于輪到咱家……呸,本少動手建功的時候了!
就在諸人以為這戴家大公子要被劈成兩半之時,他腳步重重往地面一踏。
這一腳,讓整個站臺隨之震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