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州,原屬北齊九州之一,位居大陸東岸,與海州一樣,同為臨海之州。
澹州最東面臨海之處,同樣也有一座臨海之崖,名蒼云崖,插天千丈,可觸探云海。
此崖雖極高,但也異常險峻,常人難攀,又不及海州天之涯那般直插入海,這才沒有天之涯那般響亮的名號。
但近些天來,澹州蒼云崖之名也逐漸在天下傳開來,且愈發聲名顯赫,因為原北齊國師,如今八荒圣賢榜第一十七位的云圣云之瀾,在卸任之后棲居于此,開辟山門。
一時間,無人問津的孤山老崖立馬變成了名滿天下的圣地,尤其是在云圣傳出消息要收親傳弟子之后,更有無數人慕名來此,克服重重險阻登上蒼云崖,想要拜入云圣門下。
此時,崖頂最寬闊的竹林別院中,原先云圣在國師府中追尋他的兩位王者正在對前來拜師的人進行考核。
整整過去兩天了,還未誕生一位幸運兒,即便有人僥幸通過了兩位王者的初核,但在最后一關云圣主導的考核面前,還是失去了機會。
圣賢的弟子,并不是這么好做的。
此時,竹林別院的后方,蒼云崖真正的臨海之所,這里千丈高峰如被神靈一劍斬斷,筆直下落,云海遮擋之下,依稀可聽到下方傳來的驚濤拍岸之音。
云圣身穿長袍臨崖而立,悠遠的眸光望向遠方,盡含滄海桑田,他笑道:“今日斗圣怎有空駕臨老夫的寒茅?”
在他身旁,有一黑衣男子雙手抱胸,冷峻的面孔上帶著與生俱來的斗戰之念,淡淡說道:“老東西,你這小日子倒是過得不錯,這么快就開始收徒,是打算提前步入老年生活了么?”
“為官八十年,如今這個田地,我等的身份已不適合這天下拋頭露面,收幾個徒弟,閑來授徒云游,豈不美哉。”
云圣轉過身笑著說道:“雖說北齊江山徹底易主,但這是戰帝親自定下的結果,再無人沒夠更改,夏帝,也確實沒有讓人失望,文兄你也放下了吧?”
不錯,與云圣同在這蒼云崖上的,正是前北齊兵馬大元帥,當今八荒圣賢榜的第七位,斗圣文山河!
他的威名,無論從哪方面來講,都蓋過原大夏的蒼龍神將君就,和南楚戰圣戰清風。
但也和云之瀾一樣,北齊服降后,文山河也未曾接受大夏的招攬,變成一閑云野鶴之人。
文山河淡淡說道:“若說放下,當年我破圣境之時就已把一切放下,圣境領凡兵戰于黃沙戰場,有何樂?
這天下,還有哪位戰將的領兵之術超過于我?哪位戰將的修為能強于我?一切早已索然無味。”
“哈哈,確有幾分道理,圣境領凡兵,的確沒有意思,尤其是你,半只腳已經踏入了圣境巔峰,恐怕得一群王者圣賢之兵才夠你驅使吧?”云圣笑著說道。
聽他之言,文山河冷峻的面孔上也是露出一絲笑意,但卻沒有否認:“為將者不在自身修為如何,若有一群帝境供我差遣,于戰場上我亦可將他們的力量最大化,哈哈哈哈。”
說著他突然豪邁大笑起來,絲毫不感覺到自己的話有何不妥。
“你這野望,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大,這世間圣境都沒幾位,如夏帝戰帝那般的存在,如何能有一群?”云圣笑著搖頭,可笑著笑著,臉上卻是又顯露出一絲深意,輕聲說道:“或許,天幕的那邊的世界會有如此盛況吧,帝君如今,不知如何了。”
“天幕啊,可并不好過,它攔了這片天下三千年,我前些天過去看了一躺,那里至少有兩位帝境鎮守,當今天下,唯有夏帝能闖過那邊。”文山河說道。
云圣點了點頭,道:“夏帝確實是有通天之能,那日夏帝追殺那一尊妖帝消失于世間,恐怕就是殺破了天幕,而他過去之后竟還能回來,更是讓人感到不可思議,此乃蓋世之舉,恐今后都將無人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