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頭疼。
腦中、眼前還殘留著大片混亂光影,耳旁是嘈雜的噪音,像是仍在迷夢中尚未醒來。
他熟練地伸手拍打腦袋,又使勁甩了甩頭,頭疼逐漸削弱下去。只是他的心情并沒有因此好轉,反而因為一些回憶而心涼。
呵,為了一線生機,參加了人體凍結試驗,結果還是沒有治好我這毛病嗎?現在又是什么情況?未能將我治好就喚醒我,可是違背協議的!
隨著時間流逝,胸口的煩悶感逐漸散去。
眼前混亂光影漸漸偃旗息鼓,視線中的景象開始變得清晰起來。
簡陋的房間里,除了身下這張老舊木床,稱得上家具的只有角落里的一個小柜子。泥土混合石塊、木段壘成的墻壁,腰粗的橫梁以及橫梁上方的瓦片,在他眼中顯得分外陌生。
少年支起身子,呆愣地看著眼前的一切,眼中流露出明顯的狐疑以及不可置信,雙手覆在臉上使勁揉了揉。
不,不對,記得被冰凍之前幾天,我就已經連動都不能動了,四肢更是早就因為腦垂體激素分泌失衡變得畸形。
他停下動作,將雙手舉到眼前,看見一雙手指修長,指節分明的手,一雙少年的手。
這不是我的手!這不是我!!!
他悚然一驚又是一喜,他摸索全身,終于確定這是一具完全陌生的身體。
健康的身體!
他的身體忍不住激動得顫抖起來,眼眶一熱,淚水流淌下來。
雖然不明白為什么,但是經歷過一段近乎癱瘓生活的他,因為新生充滿了感恩與激動。
他逐漸冷靜下來,心中浮現出一個令人難以置信,卻又似乎最合乎解釋的可能。
我穿越了!
玉皇大帝、佛陀、上帝、撒旦...不管是誰讓我重獲新生,我謝謝你!
咣當,地上落下一個銅盆,水潑了一地。
他抬頭看去,門口站著一個身材挺拔消瘦的中年男子,歲月如刀,兩鬢已見霜,但能看出,他年輕時必然是個俊俏郎君。
男子嘴唇微微抖動幾下,眼睛一下子便紅了。
“小飛你終于醒了!”
男子擦了擦自己的眼睛,過來握他的手,被他下意識躲開。
“你,你是?”
他有所猜測,只是并不確定。
男子微微一僵,顫聲道:
“小順,是爹啊,你不認識我了嗎?”
他有些遲疑:“我,記不清了,我叫小飛?”
自從醒來到現在,腦海中絲毫沒有浮現出任何關于此地的記憶,顯然是并沒有繼承這所謂‘小飛’的記憶。
奇怪的是,他雖然能回憶起許多過往的經歷,自己的姓名卻模糊不清,記不起來,眼中的茫然并非作假。
“你叫元飛,是我兒子!沒事沒事,醒了就好,可能是受驚傷了魂,或者磕碰到腦袋了,以后總能慢慢恢復記憶。我去給你拿點吃的,你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