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地,燕都。
作為燕國最為繁華的地方。
這里本應該是熱鬧非凡,一派祥和氣氛的大街上,此刻卻盡是跪地而伏的臣民。
瑟瑟發抖。
表情恐慌。
在他們前方的街道上。
一隊隊整齊的兵馬緩緩而拔,護衛著一架透露著詭異氣息的馬車架,而他們則是冷眼警惕的看著地上那跪滿了的百姓。
“恭迎大將軍回朝。”
“恭迎大將軍回朝!”
在路過內城門時,一隊隊的文武百官全部跪地行禮,隨后口中高呼,倒是聲勢震天,緊接著就是百姓跟著高呼,算是響應。
前方帶隊者。
身穿云服華袍,頭戴紫金冠,一雙劍目緊緊盯著馬車,神色復雜而又彷徨,更多的是忌憚與痛恨。
他堂堂一介燕王,如今竟然要親自迎接自己最恨的人,甚至恨不得挫骨揚灰的人。
甩了甩右手袖袍,里面空空如也,整只手臂已經被斬斷,而斬斷此臂的人正是馬車中,那坐著的人。
馬車邊上有一人,那人身姿挺拔,俊逸非凡,一身黑色玄鎧,手扶一把黑色長刀,渾身透著一股子殺意,顯得煞氣逼人,此刻毫不客氣的冷眼直視著下方眾人,然后拉開馬車簾子,恭敬道:“爺,地方到了。”
而隨著他的動作,下方眾人都是心神一跳,隨即便看了過去,發現馬車中有的只有無盡的黑暗,與恐怖的魔息流淌,就好比深淵,讓人看一眼,便覺得只有死亡與沉寂在腦海回蕩。
“嗯。”
一聲低沉的回應響起。
就見那無盡的魔息好像幻覺一般,于瞬間,化作漩渦緩緩而旋,消失的無影無蹤,留下的只有一道身穿錦袍的高大身影。
一雙幽寂黑暗的眸子,宛若那無盡的深淵,敞開了黑暗的神秘,直視外面的眾人。
眾人只感覺渾身冰冷,就好像是被一只洪荒猛獸盯上,身子在原地不斷打顫,頭額冒著虛汗。
起身一步跨出。
一股陽光照射在他臉上,浮現出抹抹蒼白,也讓眾人再次見到這熟悉的容顏,也讓眾人好像再次回歸當初被支配的恐懼,而無法自拔。
君無道喜歡這種被人恐懼的感覺,特別是別人痛恨他,恨不得他死,卻又不得不跪地,還要裝作一臉高興的模樣。
“陛下,有勞你們遠道相迎了。”君無道走到燕王的身邊,也不見行禮,就是這般肆意與灑脫,或者說是放肆。
“無礙事,大將軍對于燕國勞苦功高,而孤遠道相迎接,也只是區區小事,這何足掛齒。”
“既然如此,那我等便都進宮中一敘吧,眾位大人想必也累了,便起身吧。”君無道無所謂的道,讓在場的百官都是熱切的謝過,之后起身再次行禮,最后便眼觀鼻,鼻觀心,一個字不說。
身后那黑鎧將士,正是君無道的親衛長,閻烈。
而見到這一幕后,也不意外,他果斷吩咐身后士卒將道路疏通,護持好,便領兵在前開路。
身后君無道跟燕王一起,其他百官則是跟在其后,對于君無道領先燕王半個身位,這種大不敬的行為已經是習以為常,見怪不怪。
“陛下,聽聞太子前段時間回國,怎么今日不見身影?莫非是還在怪本將軍當年之事?”
“將軍誤會了,太子前些日子惹事生非,被孤禁足,直到如今都還在太子殿。”
“如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