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了甩破爛的袖子,燕王喜走進宮殿中。
陸陸續續大臣們位列就班,而燕王喜坐在王座上顯得無比的突兀,因為他旁邊不遠處,君無道正坐在那里,閉目養神,一語不發。
而他燕王的案桌上,正有著一張折子,上面正是寫著軍費的問題,這讓燕王喜本就難看的臉色,更添幾分難色。
“君愛卿,這,你也看到了,如今燕國之中錢糧短缺,我們也一下拿不出十萬兩銀子啊,而且近年來礦難時有發生,奴隸又……”燕王喜也不知道如何開口,畢竟不可能說,你們打回來的奴隸,都給你挖礦去了,都不分一點給我們吧。
以一國之力養一軍,且從來都是以戰養戰,完全沒有后顧之憂,因為燕國的生死存亡,從來都不被放在第一位考慮,壓榨剩余價值,已經是君無道對于此間的決策。
在他眼中,自家的錢從來沒有吐出去的道理,花別人的錢,養自己的軍,還有什么比這更舒爽的嗎?而且這個人還是自己的仇人。
碰碰碰。
指尖在桌面上碰砸著,君無道睜開魔瞳直視著燕王喜,淡淡開口糾正道:“燕王怕是搞錯了,我說的是十萬兩黃金,而不是區區十萬兩白銀。”
各國貨幣之間的通行,是以黃金一兩,等于十兩白銀,所以十萬兩黃金,也就是百萬兩白銀,足足翻了十倍,且還是保守估計,畢竟這個數據還是有浮動的。
“什么?這不可能,十萬兩白銀已經是極限,再籌,即便是以我們世家大族的底蘊,也得掏個精光不成,這樣還怎么發展家業,絕對不行。”
“是啊是啊,絕對不行,這一下扔出去,我們根本就不用活了。”
“這不是在籌資軍費,而是在啃我們的肉啊,陛下,還請讓大將軍收回成命,我等還要過活啊。”
有人不斷勸諫道,生怕燕王答應下來,畢竟他們雖然是臣子,但是君臣抉擇中,兩方本就只是一起,君王強盛,他們自然高興,畢竟他們如同寄生關系,君王衰敗,便是他們壓勢之時,反噬也不是沒有發生。
作為燕國的支柱,他們的確有這個資格反駁燕王喜,只不過他們卻也忘了,如今是誰主宰燕國生死。
有些聰明人則是眼角中露出悲憫神色,看向幾位勸諫的大臣,覺得這幾人估計是最近過的太好了,一時間腦子不太好使了。
不過想想也是,如果不是去年那批大臣被君無道處決,那里輪得到他們上位,看來又得換上一批了,這樣看來,或許能夠讓自家聰明的子嗣上位也說不定。
君無道眼神都不帶看他們一眼的,閻烈便知道自家爺的想法了,眼神示意藍衣太監,讓其點了點頭,表示知道。
藍衣太監越眾而出,揮了揮手示意守衛的侍從道:“請這幾位大人回家歇息歇息吧。”
“是!”一眾侍衛趕緊上前,架住這幾人。
那幾人一看,立即反抗起來。
“陛下,陛下,不能給啊,十萬兩黃金完全是要了我等的老命啊。”
“你憑什么架住我,陛下,陛下……”
“讓開,別攔我。”
果然不能指望所有人都是聰明人,閻烈想著,看向他們的目光憐憫無比,這個時候還想著錢,希望能帶著錢回家吧,回去往生的家,阿門。
不理會閻烈的發呆,跟吐槽,君無道卻是慢條斯理的繼續說道:“既然你等意見這么大,那就減掉一部分吧,我看二十萬兩黃金這個數字吉利,便就這樣決定了。”
君無道的如此減法,讓人目瞪口呆。
“大……”
“嗯?”
有人剛想出言,就被君無道那一雙魔眸盯住,渾身不由自主的發抖,后背瞬間被冷汗浸濕,整個人軟在當場,喘著粗氣。
“本座不是在與你們商量,你們不聽,本座也不逼你們,你們聽,本座樂見其成。”君無道的話,在人耳中,那根本就是最后的宣告,直接是連我都不言了,改成了本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