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賈棟材從取電處拿起房卡,摟著黎冬去三樓的自助餐廳吃早飯。
時間還早,餐廳里用餐的人屈指可數,賈棟材裝了一大盤,與黎冬坐在靠窗的圓桌邊狼吞虎咽。明艷動人的黎冬小口小口地吃,與吃得稀里呼嚕的賈棟材對比鮮明。
食不語的黎冬,小口吃完少得可憐的幾塊奶油蛋糕和一杯牛奶,又等狼吞虎咽的賈棟材吃完,小聲道:“棟材”
“嗯”,賈棟材飯量大,吃完一大盤又端來小半盤。
等第二盤都吃完了,黎冬遞了張餐巾紙過去,小聲道:“我昨夜說的,你覺得怎么樣?”
昨夜?
昨夜,由生到熟的賈棟材,只顧著一遍又一遍地犁她那塊好田,哪記得她說過些什么?
“流氓!”
面若桃花的黎冬啐了一口,又提起出去發展的事。她在新昌呆夠了,以前是怕去了滬市干不出名堂,要在姐夫那寄人籬下,現在有了賈棟材這么強悍的男友,就想著回到她最熱愛的大城市。
“棟材,我算過,只要我們再干兩年,賺的錢足夠我們在滬市買個房子,至少還能剩下幾十萬。我們有自己的房子,手頭上又有余錢,肯定能在那扎根的!”
房子?余錢?還幾十萬?
正調笑的賈棟材愣住了,不可思議地看向嬌艷的黎冬,半晌才反應過來她在說什么。
“冬冬,我對賺錢沒那么大興趣。再說,我去了能干嘛,人生地不熟。”
還是想當官,黎冬最后一絲奢望也破滅了,賈棟材見她突然黯然失色,連忙道:“你想去那生活,那就去唄。等我們有了錢,我找人把你調到駐滬辦事處去。周末的時候坐飛機來回,自己又有車,也不過幾個小時的事。”
沉默半晌,悲苦的黎冬不甘道:“我們一輩子這樣?”
賈棟材沉默了,他以前聽黎冬懷念過滬市,但不知道她如此執著。他自己在省城呆了四年,也會偶爾懷念,但從沒想過在這安家落戶。
良久,賈棟材悶聲道:“冬冬,你知道我的志向。”
“那我呢?”
前途與愛情,饒是賈棟材在夢里過完了一輩子,仍然不知該如何選擇,半晌嗡聲道:“我不知道,我想從政,又想和你在一起。”
黎冬沉默了,良久之后才伸手過去揉了揉他的腦殼,強笑道:“好了好了,有你這句話就行,好歹也是當副所長的人,怎么跟個細伢子樣?曉得的人曉得你是我領導,不曉得的人還以為我欺負你。”
“冬冬?”
唉,或許曉青說得對,愛情那東西只是一種幻覺,失落的黎冬強笑道:“好了,你不想去就算了。幾年以后的事,誰曉得呢?萬一你想去,或是我不想了呢?”
“哦”,只是心智成熟但不懂女人的賈棟材長松了口氣,連忙從口袋里掏出個準備了幾個月的紅絨盒子,現寶似地討好道:“冬冬,去年元旦就準備給你的,一直沒找到機會。你先戴著,等我以后有了錢,再給你買個鉆石的!”
打開一看,一枚精致的金戒指在燈光下金光燦爛,剛才還黯然神傷的黎冬又不禁熱淚盈眶,遲疑地接過戴在左手中指上。可等蘇曉青醒來,三人上了車之后,她又將戒指取下放進貼身的襯衫口袋里。從賈棟材說出他的志向時,她就應該想明白,'君恨我生遲,我恨君生早'其實是'我恨君生遲,君恨我生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