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仍然雨絲如粉,西子湖上仍然游人如織。
隔著厚實的窗簾,湖畔的車聲、人聲隱隱約約,室內的電視機里的廣告聲清清楚楚。
房間里的燈光熄滅了,只留下了床臺柜上一盞蒙著淺色蕾絲燈罩的乳白色臺燈。雙人床上的白色絲被一半垂落在地,另一半蓋在床上的絲被劇烈起伏著,……。
香汗淋漓的黎冬像是一條岸上的魚,仰起雪白修長的脖子,張著紅潤的櫻桃小口,呼吸這溫濕的空氣,體內一股酥麻震顫仿佛又更深入了一些。此時的黎冬,不知道是在云間還是在地上,開始的刻意討好到如今已經變成了本能,可身上狂暴的男人,卻每每把迷迷糊糊的她拉了回來。
氣喘如牛的賈棟材不復剛才的狂暴,軟沓沓地趴在她身上,看著這張艷若桃花的粉臉,又不禁心生柔情。男人總是經不住挑逗,氣沖沖的賈棟材被嫵媚的黎冬軟語央求幾句,便鬼使神差地跟她回了賓館,然后天雷勾動地火。現在把那通火氣泄完,賈棟材摟著這嬌媚的女人,非但舍不得責罵,還在心里替她開脫。
人嘛,誰無私心?自己尚且為了搶功騙過亮亮,她瞞一瞞自己又算什么?唉,就這么著吧,莫非這么漂亮的女人,丑人一個的老子還不要?
想通了的賈棟材一身輕松,粗糙的大手輕輕撫在了黎冬香汗密布的面頰額頭,死魚樣的她一動都懶得動。可不知道是這種溫柔的氣息終究感染了她,還是她無意間碰觸到了那健碩的肌肉,不禁淺淺的嬌吟自她咽喉溢出……
“別……”
黎冬心慌地輕叫一聲,身上的男人總算是停下了動作。松了一口氣的黎冬,顧不得享受那溫柔小意的肌膚之親,又氣又惱地瞪了過去,正迎上一雙滿是戲謔的牛鈴大眼。臉龐黝黑的賈棟材咧開嘴,露出兩排大白牙,笑容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很明朗。黎冬羞惱地瞪著她,臉上的紅暈和眼中的媚意卻未裉去,這幅慵懶嬌媚的神情落在他眼里,不免又生出了幾分沖動……
不堪撻伐的黎冬咬了咬嘴唇,哼哼著說道:“故意的是不是?”
看著這女人如此嬌媚,以前只能夜深人靜時幻想的賈棟材便得意地想笑,惹來黎冬在他腰間狠掐一把,啐道:“是不是心里不痛快,把火氣都撒到我身上了?”
這話壞了氣氛,狂放過后的賈棟材從她身上翻了下來,閉上眼沒有再說話。
想通歸想通,但要說不痛快,那也肯定是有。不管蘇曉青如何巧舌如簧,已經學會以人渡己的賈棟材都非常明白,如果他不來這一趟杭城,即使他已經睡了黎冬,那張九萬塊錢的存折也根本不會出現。
見賈棟材默不作聲,黎冬就知道他心里還有氣,可這能怨誰呢?她可以說一堆說得過去的理由,但又騙得了誰?
沉默了一陣,理虧的黎冬從絲被里伸出一條白玉樣的胳膊,支著半個身子,看著賈棟材那張黑臉,突然忍俊不禁。
“看你這委屈樣,好象我欺負了你似的,至于嗎?“
跟蘇曉青那樣的女強人在一起,賈棟材裝都能裝出城府,但與骨子里就是懦弱的黎冬在一起,他覺得沒那必要,當即不忿道:“老子不是生這氣,老子是覺得你在騎驢找馬!“
孩子氣,有意討好的黎冬癡迷地看著他強壯的身體,‘噗哧”一聲笑了出來,粉臉宛如一朵牡丹盛放,嬌媚不可方物。
正生悶氣的賈棟材皺眉,扭頭看著她:“笑什么?”
黎冬伸出溫膩的手指,在賈棟材強壯的胸肌上劃著圈圈,嬌笑道:“以前以為你是被曬得這么黑,現在才知道,原來全身哪里都黑,嘻嘻嘻”
當著丑人說臉黑,自知長得丑的賈棟材有些惱了,不滿道:“黑代表著健康,哪象你們樣弱不禁風?”
其實看多了也不丑,而且眉目很周正,就是太黑了點,黎冬嬌笑道:“對對對,你健康你強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