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雨綿綿,呆坐在辦公室里的**民,心情也和這鬼天氣一樣。
原以為園林所受到縣里重視,公園又修繕完了,調過來當所長是個輕松又出成績的位子,沒想到還沒半年就遇上大麻煩了。花百來萬給本地出去的老將軍建個陵園,并不是什么大事,隔壁縣為這種事還削了半個山頭呢,可鬼知道當時黃大仙心里怎么想的,居然給領導匯報說頂多五十萬就修得起來。
**民找設計院的人看過,那幫人看完賈棟材的設計后一個勁地說好,還說110萬的成本很合算,除了修建陵園外還可以順帶改造公園的后山。如果不按方案來,建出來陵園會顯得太突兀,反而成了個四不象。
說的都在理,可110萬的造價,得50萬修出來,這事誰干得了?
上次在縣里開會,**民剛說沒辦法,新來的盧常委副縣長馬上扔過來一句:‘黃新民說頂多50萬,你**民該不是嫌8萬的財政預算太少了吧?’
黃新民是誰?那是個手頭上只有5萬,就敢整修公園的蠻人,可縣領導就認可黃新民,只要是他說干得成,那就肯定干得成,干不成的要么沒本事,要么就是想從中撈錢。
操!
暗罵了一聲,心情不好的**民見賈棟材還沒來,陰著臉叫了聲:“王娓娓,王娓娓,打電話給棟材,怎么還沒來上班?”
隔壁的王娓娓答應了一聲,連忙打賈棟材BP機,小聲留言:張發火。對面的謝阿姨見狀直笑,小聲道:“昨夜你也不勸一勸?”
“老領導敬酒,他要吃,我敢勸?”
“呵呵”,兩人低笑起來。
這人啊,就是要有對比,以前黃局長在這兼所長時,大家雖然服氣但嫌他太嚴厲,還盡給所里攬些吃力不討好的活。現在換了個所長,嚴厲倒是不嚴厲了,還整天笑瞇瞇的,但總是讓大家覺得心里憋得慌。
沒多久,昨夜被黃局長灌了場喬遷酒的賈棟材來了,小跑進所長辦歉意道:“領導,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昨夜讓黃大仙他們灌醉了。”
剛才還發火的**民精神一振,急忙道:“我曉得,問了黃局長不?”
身上沒有什么酒氣了的賈棟材轉身,一腳把門給踹上,小聲道:“領導,他是黃大仙,有個屁的辦法。曉得他怎么說的不,管他媽的先動手搞,縣里總不能看到搞了一半不給錢吧?”
操,早知道就這辦法,黃大仙用這辦法沒問題,我**民也用得了?黃大仙用這辦法,最多是挨兩句批,我**民要是敢用這辦法,搞不好紀委要來找老子談話了!
“那想到什么辦法沒有?”
當然想到了,賈棟材琢磨了五六天,又在杭城跑了一趟,已經有把握控制在五十萬左右,但他哪會輕易說出來?
“領導,我想了幾天,也就能節省十來萬,大頭還是在建筑上。哦,對了,江義來了不?他有些想法,我安排他去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