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司馬劍,劉明亮倒想起了上次在常務那的異常,連忙道:“賤人現在混得怎么樣了?”
“給領導拎包了,那德性,賤得死。”
給廳級干部拎包,至少一個副處前程嘍,腦殼轉過彎了的劉明亮感嘆道:“棟材,搞不好真被你這烏鴉嘴說中了。”
“我還巴不得呢。”
旁邊的打字員鐘儀見他倆一口一個賤人,不禁好奇道:“賈主任,你們說誰啊?”
這漂亮妹子做人大方又性格開朗,賈棟材很喜歡跟這樣的人交往,尤其是她爸還是建行的行長。
“呵呵,我們一同學,那小子可是一表人才,號稱省大黎明,要我介紹不?”
身姿妖嬈的鐘儀嬌啐道:“切,人家是省廳的領導,還會看得上我們這種山里妹子?”
也是,就賤人那相貌和家境,估計想倒貼他的妹子都排長隊了。樂呵呵的賈棟材解下圍裙,把掃尾工作交給特意叫來結識人的王娓娓,自己抽完支煙緩了口氣,洗手去堂屋吃飯。
這種有領導在場的飯局,其實吃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把領導陪好。在辦公室里混的人,早精通了這種本事,自然把氣氛搞得熱熱鬧鬧,把頂頭上司高主任和黃局長陪得高高興興。
跟在黃局長屁股后面混久了的賈棟材,也習慣了這種場合,時刻控制著自己的酒量,既把領導和同事們陪好了,自己又不至于象上次那樣醉酒失態。不象幾個年齡比他還大不少的同事,為了在領導面前表現,結果把自己搞得酩酊大醉。
然而,在敬酒、玩笑之中,賈棟材敏銳地感覺到同事們若有若無的排斥,不單是跟他有怨的秦國富和被他搶了職務的時滿平,連一幫普通干部都有些對他敬而遠之的意思。他兩次敬酒,秦國富和時滿平都是抿一口沾沾嘴唇,而其他同事打轉轉時還他媽的特意干杯。反過來,兩人和其他同事回敬他時,都他媽的例行公事!
好在賈棟材很穩重,自控力和應酬能力也不錯,才沒有把氣氛弄冷場,落在有心的高主任眼里,不由大為滿意。同樣讓高主任滿意的還有劉明亮,酒桌上還不忘人秘股股長的責任,既當好了領導的服務員,又把醉酒的同事們照顧得很周到。
只不過,今天說是來作客,但主人是正科級領導,而且是大局的一把手,以前還當過不少老腳子的領導。結果,知道幫忙的僅是人秘股三個人,其余的人都袖著手當客人,這讓一貫以懂規矩自詡的高主任情何以堪?
等到酒席散場時,覺察到領導不滿的兩位副手,連忙指揮還沒醉的下屬們幫著打掃衛生,多少讓高主任心里舒服了些。收拾完衛生,大家陪著不喜進歌廳的高主任喝茶、聊天、打牌,等到十點左右盡興而歸。落在最后的賈棟材叫王娓娓上車時,才發現來混圈子的馮大龍已經跟人家的車走了。
有點城府的王娓娓和成熟了的賈棟材都不作聲,但準備坐他車回去的劉明亮本就看不上那小子,現在見那小子居然為了攀點關系連老領導、老大都不顧,不由鄙夷道:“豺狗,你這老大當得好。”
可賈棟材并不想聊這話題,笑了笑后岔開道:“你消息靈通,老高今日這是怎么了?”
車里都是兄弟、老同事,劉明亮也沒什么好隱瞞的,好笑道:“大老板想快速推進林場改制、征管查分開,羅老板想緩而圖之,你說是為什么?”
林場改制、征管查分開?醉意已消散的賈棟材嚇了一跳,連忙道:“操,黃局連那種馬蜂窩也敢去捅?”
黃局長不在車上,劉明亮也就沒了敬畏,鄙夷道:“這不是他敢不敢捅的問題,而是怎么捅的問題。要不然,林業局局長的位子輪得到他黃某人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