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導,莫犯蔣縣的錯哦。”
“你懂什么?如果你在蔣縣當時的位置上,一樣會那樣辦。事實也證明他是對的,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我真入了常,老余是去人大還是政協?
伢子,永遠不要把前途系于領導一身,會吃大虧的。”
賈棟材啞然,如果黃局真成了黃縣,縣委、政府哪還有余主任的位子?書記在時他都沒上去,莫非等書記走了,李縣長還會推薦他不成?
外調?
不可能,外調的基本上都是鄉鎮主官或大局主官,兩辦主任哪有外調的?
“你的意思是?”
黃局長點了點頭,伸手拿酒壇子給賈棟材續酒,如果他真能入常,馬上要面臨的問題就是找盟友、拉隊伍。他不否認,李縣長是務實的領導,想在新昌干一番事業,但所處的位置不同,面對的問題也就不同。如果他沒有自己的隊伍、盟友,即使出于平衡班子的需要,李縣長也不會毫無保留地支持他。
“趙建國花是花了點,但資歷老而且務實,還是我們本地人。我們跟那些外來領導不同,新昌好不好跟我們切身相關,而他們是可以任期滿了拍屁股走人的。”
賈棟材明白了,黃大仙這是委婉地向趙建國示好,以便今后在常委會里互為援手。可這跟老子有毛關系,老子有老板跟盧縣兩座靠山,只要不犯重大錯誤,誰能奈我何?
操,這伢子是真敢說,可黃局長就吃這一套。大家都不是細伢子了,情誼歸情誼,沒有切實的利益,誰會去冒那風險?
“真的嗎?”
“這還有假?不是我看不起自己,沒有七八年工夫,想都不要想再進步的事。”
“你呀”,黃局長舉杯道:“我來給你上一課?”
“來撒。”
很簡單,賈棟材現在搞的事是暗渡陳倉,現在李縣長、盧副縣長要他做事,可以裝作沒看到。等到花木基地成功了,還能坐視那么大一塊經濟利益被他獨吞?
“莫狡辯,三次賣貨都有蘇曉青的份,這里面沒鬼才怪!
伢子,我都能看清楚的事,你以為他們會看不出來?老板還好說,那人心胸寬,只要下頭把事辦好了,很多事都能裝糊涂,盧德銘呢?
還記得上次的事不?鄭三藏、黃悟空,你以為他是開玩笑?辦公室出來的人,還當過副主任,你覺得他會亂開玩笑嗎?也就是鄭波嫩了些,要換成劉冬生那樣的老腳子,還不得內訌不休?”
是啊,想起上次的事,賈棟材不禁后背心出冷汗。現在人平工資不過四五百塊錢,他一個多月就賺了十幾萬,心里不怕才有鬼。也正因為怕,他才夾緊尾巴,連臺彩電都不敢買。
“不過,你也莫怕。這世道就是撐死膽大的,只要你把手腳洗干凈,沒證據的事,誰能把你怎么樣?
嘿嘿嘿,要是基地上了正軌,你能馬上撒手,保證他們還要安撫你,求著你傳幫帶。要是你再膽子大些,手下有幫人,外頭又有盟友,連李縣長都不敢輕易動你。
你以為趙建國這么多年屹立不倒,真是歷任書記、縣長不想下手?